而與此同時。
後山靈穀處,有人幽幽收起了自己的手,看了一圈這附近的靈氣,嘖嘖歎了幾聲,從懷裡拿出了玉簡,撇了撇嘴,低聲喃喃道。
“還說什麼讓我來整治整治天音宗,我看你就是想讓我給你那些徒弟多薅點羊毛才是!我呸,這天音宗早就氣數將儘,連靈氣都沒多少了,狗都不想待,還需要我來?老夫天生就是給你打工的命是吧?”
褚介拿著玉簡一頓吐槽,卻半個字都沒傳到遠在天外的古華耳朵裡。
瞥了眼一旁在風中搖晃著快要慘敗垂在他手上的靈草,褚介皺起眉頭起身,“看什麼看,沒見過背後罵人?”
d,他哪裡是不想當麵罵古華。
那還不是因為那人的修為比他高還無賴,他打不過也罵不過麼,還不能在背後吐槽幾句了。
這天音宗無論是人還是花花草草,都讓人心底生厭。
煩。
幸好這眼看三月之期就要到了,褚介拍拍屁股起身,掂了掂自己手上的乾坤袋,滿意地點點頭,這天音宗的好東西都被他薅來了,也算是圓滿完成任務了吧?
該走了!
剛一出穀,他就看到不遠處天雷滾滾,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看方位是鴉羽宗,他倒吸一口涼氣,古華那幾個徒弟他倒是見過幾個,都是些不討喜的,但也沒有要即刻突破金丹的人。
難不成……
褚介倒吸一口涼氣,那丫頭僅僅三個月就突破築基大圓滿,這就要升金丹期了?
逆天。
太逆天了。
想到這,褚介咂咂嘴,眼裡閃過一絲豔羨,古華的運氣也忒好了些,怎麼他就遇不到天賦如此之高的徒弟?
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鴉羽宗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迫切想知道,那丫頭也不知究竟是何等的天賦與機緣,才能在短短三月間就有這般驚世駭俗的突破。
而這外邊發生的所有一切,遲夭都不知曉。
她感覺自己渾身都快要被碾碎了。
那一道道天雷不斷砸落在她身上,鑽心的劇痛讓她幾近昏厥,每一寸肌膚都好似被烈火灼燒,經脈似要被撕裂開來,骨骼也承受著千錘百煉。
她看到了屏障外的師兄師姐們為自己擔心的模樣,好想大聲告訴他們,自己沒有事,就是有點痛,但依舊是半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被這無儘的痛苦吞噬時,識海中那道沉穩的聲音再度響起。
“莫要放棄,這是你的機緣。”
遲夭咬著牙,拚儘最後一絲清明,顫抖著手又往自己嘴裡塞了幾顆丹藥,想到之前他說的要吸收雷電之力,立刻調動起體內僅存的靈力。
那原本狂暴肆虐、仿若要將她碾碎的雷電之力,在她的牽引下,慢慢慢慢,竟漸漸有了被馴服的跡象。
一絲絲雷元素緩緩順著經脈滲透進去,每前行一分,都好似在開辟一條全新的道路,雖然依舊疼痛難忍,但遲夭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經脈在與雷力交融的過程中,逐漸變得健壯磅礴。
那些細小的阻滯之處,被一一突破,靈力運轉似乎也愈發流暢了起來。
天雷還在源源不斷地下落,越來越多的雷力被吸納,遲夭身上的傷勢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肌膚上的血痕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淡淡的光暈。
那光暈之下,仿佛蘊含著無儘的生機與力量。
她的身軀不再顫抖,反而漸漸挺直,原本趴在地上的她,竟緩緩懸浮而起,周身電芒閃爍,宛如雷神降世。
而外界,大家看到這一幕,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雙雙眼睛裡寫滿了震驚。
不遠處,褚介隱匿身形,悄然躲在了一處山巔,悄咪咪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一方的動靜,原本看到遲夭被天雷劈得壓根站不起來時,他的心還猛然揪了起來,差點就一個沒忍住想出手相助了。
可下一秒又看到她並未如想象中那般灰飛煙滅,反而像是在絕境中尋到了生機一般,把天雷所蘊含的龐大雷元素儘數吸收進了體內。
他眼眸驟亮,一拍大腿:“妙啊!”
“這丫頭竟然想到借雷劫淬體,化雷力為己用,這份膽識與悟性,絕了!”
激動之下,他差點暴露了自己的隱匿身形。
平衡好後,他這才想起什麼,使勁打了打自己的嘴巴,這是彆人的小徒弟,他在這瞎樂個什麼勁兒。
服了。
但轉念又是一想,不對啊。
“這已經不是三十六道天雷了吧……這丫頭,不過是渡個金丹之劫,怎會引來如此多的天雷?”他看向天邊,手指快速掐算了起來。
不過須臾,他驟然瞪大了眸子。
九九之數!
區區渡個金丹小天劫,這小丫頭竟然引發了八十一道天雷?!
褚介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
八十一道天雷,這絕非普通金丹劫該有的陣仗。
四九小天劫已是金丹期的極限考驗,能引來這九九之數,莫說是見,便是聽都未曾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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