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以後,時間噌噌的往前走,以前小時候寫作文最喜歡寫時光飛逝,白駒過隙,歲月如歌。。也沒彆的意思,就是想顯擺一下,你看我雖然肚子裡沒多少墨水,但是勝在文筆華麗呀。現在想來成語不愧是成語,真的是古人的智慧結晶,千言萬語四字概括,真正的言簡意賅。
等到脫下厚重的冬裝,穿上新做的春款宮裝,似乎眼睛才一閉一睜,雪梨在後宮已經待了四個多月了。
一群小宮女到了換季都要去內務府領新宮裝。前線戰事吃緊,沈貴妃最近一直在節省後宮的用度,她自己以身作則,率先削減了自己和公主的吃穿用度,後宮的女人都跟著有樣學樣,開始流行艱苦樸素的作風,最近幾個月還放出了許多到了年紀的宮女太監,用來減少宮中的開支。
本來三月份就要領新宮裝的,生生拖到了四月份,有些長得快的小宮女,裙子都短了,雪梨驚喜的發現過了這個冬天,脫下棉衣她才知道,自己也長高了兩三公分,或許是住到京城換了水土,或許是之前吃藥的功勞,她竟然十六歲又竄了一竄。
天氣越熱她的喬裝打扮越費時費力,隨著衣服的減少,她的身段愈加顯露出來,從後麵看妖嬈性感,從側麵看曲線畢露。裸露的皮膚也愈來愈多,她不得不用大量的粉來覆蓋皮膚。有時候天氣熱起來,她一出汗,臉上的粉就會慢慢東一塊西一塊的,開始斑駁起來。
特彆是中午她要是跑完腿回來,臉上皮膚紅潤香汗淋漓,那假鼻子到底是假的,肯定沒什麼變化,讓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綻。
這剛剛領完衣服回來,她又熱得一身汗,忍不住用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飯才吃了幾口,就被人拉住了。
蘇禾上下打量她,小心的提醒道,“暮煙,你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天熱了。跑的出汗了,趕緊回房休息一下吧。”
雪梨不明所以,咽下口中吃到一半的飯,已經被她拉著離開了飯桌,被她推到自己的房裡。她掏出登山包裡的化妝鏡一看,差點被臉上的妝容嚇得翻白眼。
現在又沒有那些化學成分的化妝材料,又沒有定妝噴霧,沒有定妝粉,她這一臉妝容簡直是慘不忍睹,讓人無法直視。
她也沒有辦法,隻好關上門,把臉上的妝都卸掉,重新畫一遍。
一開始是一天畫個二三遍,後來等天氣慢慢變熱,最多的時候甚至都能畫上四五遍,經常是三四個小時她的臉就沒法看了,不得不重新去補妝。
每次畫的還都不一樣,常常是上午一個樣,下午又是一個樣,這讓雪梨煩不勝煩。
一邊心裡隱隱希望趕緊把她弄去假扮段雪瑤,好讓她不再需要化妝,一邊又隱隱在祈禱,祈禱永遠沒有那一天的到來,她不想被人查出來,或者事情敗露再被抹脖子。
她整天神經兮兮的,都要人格分裂了。
宮裡的日子過的還算安穩,她是竹瀟姑姑認的外孫女,如意姑姑心尖上的人,太後又是這個宮裡地位最高的女人,沒人敢來景福宮找她不痛快。雪梨每天在外麵跑幾趟腿,乾點小活,打探一下小道消息,現在也算半個宮裡的萬事通。
哪個宮女帶著公主偷偷放風箏,哪個宮裡的娘娘晚上彈的什麼曲子她都打聽的一清二楚。
那沒家夥什的色鬼尹佟,過完年那幾天還托人來打探過她,甚至帶著人在宮裡截過她幾次。
有一次是在皇帝的大殿外,他纏著她又說些不三不四的渾話,“小美女,最近都沒看到你,你好像又變美了幾分,你這眉筆不行,都沒畫出那長娥眉的縹緲,不如晚上你來哥哥那裡,哥哥給你半隻螺子黛用如何?”
惡心,真他媽惡心,送眉筆還送半隻,還要到你那裡給畫,半隻眉筆都能拿出來騙人,你是啥玩意兒呀。
雪梨不好和他硬來,他背靠大山,手底下有狗腿子十幾個,每次出現都是前呼後擁,趾高氣昂的。她怕得罪他被他纏著暴露身份,每次遇到他不是躲著就是裝鵪鶉。
幸虧當時身邊有兩三個宮人為伴,祥雲也在,那色鬼被祥雲三言兩語就帶溝裡了,“佟公公,聽說你院子裡的可人兒多著哩,那半隻螺子黛光給他們畫也不夠吧,我們暮煙得過太後的厚賞,手裡有兩隻新的青煙黛呢,就不麻煩公公勞心。這都晌午了這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還要回太後宮裡當差,回見吧您。”
他氣的臉都綠了,在手下那臉麵儘失,一張臉跟開了染房一樣紅一陣,青一陣,真真可笑。
後來他不死心的還派人來太後這打聽,才知道這個不起眼的小宮女在景福宮頗得臉麵,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他也不敢太放肆,漸漸的也不再來糾纏她。
那惡心的太監最近都沒出現過,祥雲還拿了點銀子偷偷賄賂皇後宮中的人打聽了一下,聽說這位尹公公最近得了一個宮外麵的美人,正在興頭上,沒時間搭理其他人,雪梨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原來那些得臉的公公都能在皇城裡置辦上宅子,還能在自己的府裡養上幾個美人欒童,過得比些京官都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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