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大營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吳王手持沾滿鮮血的戰報,雙手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震驚與憤怒。“尹帝小兒,竟然率領不足兩萬的大軍,殺出初州防線,繞過我西線的重兵防守大城,如入無人之境!”吳王怒吼道,他的聲音在營帳中回蕩,讓眾臣們膽戰心驚。
吳王怎麼也想不明白,尹帝是如何做到的。尹帝對吳國的地理了如指掌,他帶著輕騎兵在吳國境內左突右鑽,使得近十萬吳國守軍東奔西跑,疲於奔命。吳國的多個地方遭到劫掠,至少三個城池被焚毀,兩三萬軍隊在尹帝的偷襲下傷亡慘重。吳王的威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他深知自己被蘇卿憲算計了。蘇卿憲先是禦駕親征,吸引了吳國的注意力,又借貸軍費給尹帝,還調走了西邊的部分兵力,讓西線變得空虛,這才使得尹帝能夠長驅直入。
“陛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一位大臣焦急地問道。
吳王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走到棋盤前,緩緩坐下,拿起一枚棋子,仿佛在通過下棋來穩定自己的思緒。“尹帝的輕騎兵雖然機動性強,但他們難以攻下堅城,而且我們也很難將他們圍堵。”吳王沉思片刻後說道,“傳令下去,所有城池堅守不出,不得擅自出擊。在沒有形成合圍之勢前,任何將領若敢出戰,軍法處置!同時,讓西線的三萬軍隊繼續進駐大營,我們依舊保持十五萬大軍對越王形成威懾。”
吳王的眼神中透著堅定:“我們不能主動去和梁國談判,示弱隻會讓他們更加得寸進尺。隻要海尚城之戰我們能夠取得勝利,就能夠彌補國內的損失。梁國現在的危機核心在於天漠行省蘇哲烈的謀反,蘇卿憲此舉不過是戰略訛詐。等抹程郡城淪陷,蘇匈合一之時,梁王必然會被迫主動與我們談判。到那時,我們不僅要讓梁國賠償巨額的戰爭賠款,還要讓他們割讓霸洲群島的統治權,甚至割讓天漠行省的郡地給我們吳國。”吳王緊緊握著棋子,仿佛那是他勝利的象征。他嚴厲地掃視著眾臣,說道:“從現在起,誰若再敢提談判服軟之事,定斬不饒!”
在蘇卿憲的大營中,國君看著手中的兩份戰報,心情複雜。尹帝突襲吳國取得的輝煌戰果讓他感到振奮,然而,震西伯鄭呈宮的表現卻讓他怒不可遏。“鄭呈宮這個混蛋,手握兩萬大軍,卻僅僅派出八千人與蘇罡在雪迷城僵持。他這是明顯的保存實力,難道他想和蘇氏演戲嗎?”蘇卿憲憤怒地將戰報拍在桌子上,“如果因為他的行為導致趙筠滅亡,抹程郡城失守,天漠行省南部淪陷,那麼梁國將會麵臨被肢解的大禍。”
蘇卿憲深知鄭呈宮此舉的嚴重性,他認為鄭呈宮居心叵測。在他看來,鄭呈宮麾下的軍隊是國家的軍隊,應該為國家所用,而不是被鄭呈宮當作私兵來保存實力。“鄭呈宮,你的所作所為,朕絕對不會放過你。”蘇卿憲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蘇卿憲對目前的局勢有著清晰的判斷。他知道吳王並沒有被尹帝的突襲嚇倒,西線的大軍依舊在繼續東進。“吳王果然有幾分魄力,朕這次算是遇到對手了。”蘇卿憲喃喃自語道。他明白趙筠的表現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但是鄭呈宮的行為卻讓趙筠陷入了絕境。
“陛下,葉塵在匈國的行動似乎有了新的進展。”江付海小心翼翼地說道,他呈上了蘇施的密奏。
蘇卿憲打開密奏,看到葉塵欲滅蘇氏的內容,心中不禁一動。他原本對葉塵在匈國的行動並沒有抱太大的期望,但是現在葉塵的話卻讓他的內心產生了一絲波動。“葉塵,你真的能做到嗎?”蘇卿憲心中暗自問道。雖然他仍然覺得葉塵想要滅掉蘇氏有些困難,但在這絕望的局勢下,他又忍不住有了一絲期待。
“傳朕旨意,讓三王子蘇運馬率領三萬大軍進駐朱碧郡,構築戰略底線。”蘇卿憲最終做出了決定。他知道,在這個時候,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同時,他下令追封趙筠為紫光一維大夫,趙郝為禦史台中丞。“趙筠一家三代,恐怕都要因為蘇哲烈的惡行而死。朕對不住趙氏滿門忠烈啊。”蘇卿憲望著遠方,眼中充滿了愧疚與歎息。
抹程郡城,天剛剛蒙蒙亮,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晨霧之中。趙筠從昏迷中醒來,他的傷口因為昨天的迸裂,已經嚴重感染發炎,高燒超過了四十度。他的身體極度虛弱,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他試圖坐起來,但是一陣眩暈感襲來,讓他險些再次倒下。
“大人,您醒了?您現在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需要好好休息。”老奴擔憂地說道。
“我不能休息,我必須要去城牆看看。”趙筠咬著牙說道,他的聲音微弱卻堅定。
蘇施長公主急忙走過來,扶住趙筠:“趙大人,您這樣下去會撐不住的。士兵們都知道您的辛苦,您就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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