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尖離開王淼的腦袋還剩一寸,但是張翟苗無論怎樣都無法將死刃再刺下去了,王淼隻是右手輕輕一抬,環形的水流便鎖住張翟苗的手腕,任憑張翟苗再怎麼用力也無法將手刺下去。
王淼側眼看了下張翟苗的手腕,透過水環仍舊可以看到手腕上紅斑,王淼眉頭一皺:“你扔了血峰石?”
“是又怎樣?”張翟苗一直試圖將手抽出來,但卻是徒勞,連鬆開手中的死刃也做不到。
“你知道你都乾了些什麼嗎?”王淼合上雙眼,似乎可以看到蒲村的妖靈在火海中慘象,王淼的每個字都因痛苦而說的咬牙切齒,“還想用死刃殺死我,你以為我是獸靈塔裡麵的獸靈嗎?”
張翟苗聽到王淼的話後,震驚地睜大雙眼,他從來沒想到會有其他人知道死刃,明明是尾又的出現才讓他知道死刃的事,在這以前從來沒有人跟他提及過。
跟在張翟苗身後的尾又也相當驚訝,他以為除了張翟苗的爹娘外已經沒有人知道死刃的事了。
王淼伸出的右手顫抖著,就連他自己都怕自己就這樣捏住張翟苗的喉嚨而掐死他,但王淼還是忍住了,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會被仇恨蒙蔽雙眼的年輕人,但有些事情是無法原諒的,該吃的苦頭還是要讓張翟苗吃一下的,至少要讓他明白他做的事情是錯的。
王淼掏出了小瓶,不知裡麵裝的是什麼。王淼將小瓶放到張翟苗的鼻尖前,按開了瓶蓋,張翟苗想躲開,但是手腕被水環定住,無論他怎麼掙紮都無法躲開瓶子,拚命憋住的一口氣還是沒能憋住呼了出來,然後便嗅到了小瓶裡麵散發出來的氣體。
一開始張翟苗隻是覺得頭暈,然後身體就開始乏力,用來鎖住他的水環也繼而鬆開,但張翟苗發現自己現在連逃走都做不到,視線漸漸模糊,身體向著王淼傾倒過去。
一把將這個昏迷的孩子接住後,王淼扭頭望向一直在水牢中咆哮著的張海,看來雖然張翟苗在張家中不是很受歡迎,但張海他還是很看重這個外甥的。
“你到底想乾些什麼?翟苗他還隻是個孩子。”張海想出手卻苦於水牢中連取出道符都做不到。
“把一個孩子培養成劊子手的張家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王淼憤怒地一拳敲在了水牢壁上,與張海麵麵相對。
“你根本不懂張家,就不要再這裡說大話了。如果你敢動他一根毫毛,我們張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張海狠聲道,然而王淼卻笑了出來,痛苦而絕望地笑著,誰都可以聽得出笑聲中的淒涼。
“我不懂張家?我比誰都懂。我怎麼可能會傷害妹妹的孩子呢?哥。”張海陌生的臉卻說出了張海曾聽過無數次的稱呼。
“什麼?”聽到王淼的稱呼,張海一瞬間愣住了,他早該想到的,會為妖靈的死亡而憤怒的法器師,對張家的仇恨,他早就該想到是他了,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到,張海擅自以為他不會再有膽子在張家麵前出現。
王淼取下了一直綁在脖子上的符器雪字千容,那張一直現於人前的臉開始變化,王淼露出了他的本貌,與張海的棱角有幾分相像,但是比起張海更加秀氣,從小人們就都說張水長的隨娘,然而兩人臉上的滄桑是相似的。
淼字取自三水,三水是排行老三的阿水,張家的張水。
“阿水,沒想到是你。”張海的聲音在拚命壓製著一股正欲湧出的怒火。
“是我,真沒想到你居然能到西域來捕獵妖靈,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才把蒲村遷到這裡來嗎?今天你毀掉了這一切,也差點毀掉了一個孩子。”
“放屁!誰會聽你的鬼話,斬除妖靈是張家的天命,是為了維護四域安穩!你這個除姓罪人有什麼資格對張家指三道四!”張海撕心裂肺地衝張水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