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菜還算湊合。
基本都是些不新鮮的小菜，大概率就是老人口中那些心善的商行派人送過來的。
就是這些菜看上去好像滿滿當當，似乎是因為這老人不愛吃，然後又不能白丟了。但炒了之後，卻又沒有動筷，所以剩下了很多。
湯可就豐盛了，許小黑甚至能看到上麵的嫩的發白的肉片，以及湯麵上的油脂。
一股極為香嫩勾人的味道，在湯被端上來的時候，就立馬占據了許小黑的鼻腔。
香是確實香，就是這味道有點讓人難以分辨肉的種類。
也不曉得是豚豬、是狗肉……亦或者是些彆的東西？
而按照吃飯的慣例，就是先喝湯，再吃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是米飯而是米粥，但李嫣然還是興衝衝的自己動起了手，先給老人、然後是許小黑都分彆勺好了湯，然後才輪到自己。
雖然乍一看還算禮貌，但小師妹給自己勺的湯，裡麵的肉片卻格外的多。
看著這一幕，老人似乎是因為李嫣然的古靈精怪樂嗬出了聲，連連摸著自己的胡子笑個不停。
“道友，你這師妹還當真的可愛的緊，若是換作我來做她的師兄，興許要將她寵出個沒邊……咳咳咳！”
或許因為太過高興了，老人咳嗽得特彆激烈，嚇得李嫣然都不敢動筷。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許小黑忽然給李嫣然倒了壺酒，戲笑著朝著她挑了挑眉毛：
“怎麼樣，要不要嘗嘗這仙人釀？”
“道友識貨啊！不愧是滅……是你哈哈哈！”
聽著一旁的老人大笑出聲，李嫣然微微皺起了眉，眼中滿是好奇：“仙人釀？”
也沒等許小黑回答，一旁的老人急匆匆的開口：“這可不是凡間的酒，可是真正得道升仙的仙人釀的酒呢~”
李嫣然挑了挑眉毛，眼中閃起了光：“哇——那這仙人釀一定有什麼特彆厲害的功效吧？比如養顏抗衰、延年益壽。”
隻不過，一旁的許小黑淡淡的開口：“沒有，就單純是修行之人用靈氣去釀造，除了口感喝起來比較好，就什麼用處了。”
“……”
李嫣然頓了頓，但還有些不死心：“靈氣不是很厲害的東西麼？怎麼會沒有用？”
“靈氣厲害在它能受修出自己之人的馭使，從而施展仙法陣術。
但若是沒有奇招妙法，正常人是無法吸收這彆人靈氣的，便隻能讓這些個靈氣到你肚子裡一日遊了。”
聽許小黑這麼解釋，李嫣然瞬間不感興趣了，直將小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一旁的老人似乎有些不爽的努了努嘴，仿佛在暗罵李嫣然不識貨。但自己還坐在許小黑的身旁，所以完全不敢開口。
見小師妹不願意喝，許小黑倒也沒有著急，而是自己大飲了一口，然後發出了爽朗的“啊”聲，然後再度滿上，湊到了她的麵前。
“可是它真的很好喝噢~”
李嫣然這下反倒是開始猶豫了。
倒不是饞這酒聞起來有多香，畢竟大乾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大家閨秀裡都有一個共識。
也就是女子不能飲烈酒，少兒不得沾酒水……不用想都看得出來，這仙人釀必然是烈酒，而自己現在還未及婚嫁年齡，也就是兩個全沾了。
但是但是，凡人的規矩怎麼能放在本姑娘這個雲中弟子身上呢？
絕對不是因為自己饞小師兄喝過了！
看著許小黑湊過來來的碗，李嫣然腦袋裡升起了兩個小人，前者剛說女孩子要矜持，就被後者一個頭槌撞飛了。
於是，李嫣然二話不說，直接接過了碗，在老人扭曲到近似狂喜的笑容中一飲而儘。
那種火辣辣，但又帶著濃鬱清香的暢爽立馬占據了小師妹的喉嚨，惹得她一邊咳嗽一邊咂嘴回味。
“這也太好喝了……咳咳咳……就是好辣！”
而也在這個時候，許小黑輕輕的給李嫣然來了個腦瓜嘣，似乎無奈又寵溺的開口：
“你對我這般無條件信任，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欸？”
李嫣然微微一愣，卻見許小黑眼神忽然變得冷冽，猛地拍桌，桌上的碟子鍋碗立馬被這力道震得往上飛。
可許小黑並非是要炫技的，他在碗筷紛飛的時候，甩手就是接住了空中的筷子，
然後徑直紮進了老人放在桌上的手背，連桌子都直接貫穿。
隨著老人發出了難聽嘶啞的慘叫。
李嫣然瞪大的美眸倒影裡，那些盛著菜的碟子和酒壺湯鍋穩穩當當的掉回了原地，就連半點湯汁酒水都沒灑出來。
“小……小師兄？”
“修行第二課的下半堂，對待常人不可以貌取人……但在修行之人中，樣貌奇怪醜陋者，十有八九是魔修！”
李嫣然才剛聽進去，有些不明所以的想要點頭肯定，就感覺眼皮越來越重，最後趴在了桌子上，沉沉的睡去。
而此時，聽著許小黑開口的老人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稀鬆的眉毛都擰巴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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