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這兒燈火通明,守備警覺……便猜到是我親親小徒兒在此,所以才刻意過來看兩眼的。”
許小黑一邊輕輕摸著趙憐彩的腦袋,一邊狡黠的看向老者,眼中滿是戲謔。
氣得老者的眉毛胡子都要飄起來了。
短短半個時辰不到,自己就被眼前這小毛孩氣了足足三次。
大半輩子練的養氣功夫,不知為何對眼前這人沒用,當真是笑話!
隻不過……
老者聽許小黑這麼說,又見趙憐彩對他毫無防備,原本還懸著的心,也終於是稍稍落下了。
自己倒是記得,小祖宗本就喜愛舞刀弄槍,但人小心不小,老是想著用正經的重鐵兵刃,結果自討苦吃……
之前小祖宗也常來南平,但耍得刀槍簡直慘不忍睹。
而這一次過來卻變了模樣,比起以往,看上去還真有幾分架勢,好看的緊!
再聽她一說,結果是找了位俊俏師父……
這麼看來,眼前這人對小祖宗的性子這般了解,那暗自過來見見徒兒,倒也勉強說得過去了。
就是……想到這裡就來氣。
自己堂堂鎮國四龍、天下頂尖的武夫,小祖宗來南平這麼多回,自己都教不了。
眼前這年輕人,隻在中途的幾個月,就將趙憐彩教成這般模樣?
好在趙憐彩的眼裡也並非是隻有所謂的師父。
她嬉笑著享受了許小黑的摸頭許久,然後才想起來了什麼,扭頭看向老者,疑惑問道:“嶽老,你怎地在這裡?”
“?”
嶽景程眼皮子抽抽,但卻沒有想象中那般生氣,反是擠起了皺紋,嬉皮笑臉地說道:
“小彩兒,你這師父二話不說就跑進來,我這不是以為是賊人,怕你出了事嗎?”
“哼!師父怎會害我?趕緊出去,莫擾了我師父的清淨!”
明明是許小黑闖入她的屋子,現在反倒讓自己彆打擾許小黑?!
也就這二公主才有著臉皮說得出這般糊塗話了。
但偏偏趙憐彩都這般甩臉色了,嶽景程卻完全不惱,隻是一個勁的笑著,笑眯眯的和方才那淩厲的武夫完全不一樣。
不過,也隻是在笑著而已。
自己還在的時候,小祖宗就抱著對方的胳膊如此親昵了,要是自己走了,那豈不是要鬨出命來了?!
話說這趙憐彩明明看著像筍芽兒初長,稚嫩得很。
可壓在身上的累贅可不小,宛若一座沉甸甸的小山,壓得芽兒平日都直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