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青青並不知道,她自己嫉妒夏草這般平日裡和許小黑不怎麼親密的妮子也能與對方歡好。
夏草也羨慕佘青青長著這般大的累贅,更是在公子幼時,當過他的奶娘……
若是按胸襟的寬廣和溫和與否,夏草自然知道自己要比小姐更甚一些。
可再往回一說,自己不過是人傀,哪怕公子再怎麼喜愛自己,可肉身既是如此,自然又做不成奶娘了。
尤其是每每瞧見佘青青這般寬廣的心胸,平日裡不怎計較的夏草,反倒比小師妹還要更加在意了。
一傀一蛇就這樣心思各異的跟在另外三人後頭,目光時不時交彙,卻都會莫名的瞥過頭。
前麵三人親昵的很,後頭卻像是冰塊遇著了鐵疙瘩,忽然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直尷尬的要緊。
好在這般怪異的氛圍沒用多久就被打破了。
當幾人隨著許小黑來到這客棧的馬廄之後,才忽然間發現,原先係在馬車上的馬兒已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許小黑擰眉,正欲找人詢問,卻見佘青青的鼻子好像抽了,忽然開口:
“有股血氣和一道古怪的香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嫣然一聽,當即鬆開了手,蹲在了馬車麵前,用手刮了刮地麵,將那沒怎麼沾上灰塵的手指放在鼻尖嗅了嗅:
“是香皂,這兒有人打掃過。”
“夏草,去找小二來問問。”
見許小黑開口,夏草便二話不說,扭頭朝著客棧大樓走去。
這馬廄裡頭還放著其他客人的馬車,可唯獨許小黑這輛馬車的馬兒沒了蹤影。
若隻是香皂還好,可既然佘青青都說有股血氣了,最大的可能便是馬兒已經遇了害,叫彆人殺了!
這馬算不上什麼千裡寶馬,但到底也是在那鎮螭關裡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一隻能頂先前三隻,是匹不錯的良駒。
如今平白丟了馬兒,許小黑自然也不喜的很,登時便蹙起了眉頭。
直到夏草領著小二過來時,聽著對方講述,許小黑的眉毛反倒越擰越緊了。
“客人你這馬兒染了禍氣,是慧通寺的大佛順手為你將它超度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楚蓧蹙眉接問:“你說的那大佛,可是今日上街的千手菩陀?”
“啊對對,你不說我都忘了,它的名號叫做不語妙手誅惡菩陀大佛,身上長著這般多的佛手,倒也能稱之為千手菩陀。”
許小黑一聽,不由暗暗冷哼了聲:
“我不想過多惹事,將你放了兩次,你卻主動找上門來……”
這般話正巧被回到他身邊的小師妹聽見了,惹得後者不由扭頭,直瞪向了小二:
“你可知慧通寺在何處?我們想要過去給大佛獻些香火,以示感謝。”
“誒?你們不知麼?”
楚蓧麵色自然的接話:“我們不是安康的人,雖是聽過慧通寺的大名,卻不知它的具體位置……”
說著,她又從腰包裡摸出了幾枚銅板,輕輕朝著小二丟了過去:“你且接著,就當是請你喝個小酒了。”
這幾枚銅板自然不是什麼大錢,可平白得來的銀兩,小二怎會不歡快?
他連忙朝著幾人拜了拜:“各位姑娘人美心善,公子你也臉俊人好……
這慧通寺是咱們這兒附近遠近聞名,有著諸多大佛庇佑的靈寺,不管是求子還是求平安,都靈驗的很哩!
我家那婆娘當初便是去那兒求了子,結果回來沒過多久,就真的有喜了……
此後便經常拉著我去那慧通寺上貢香火,若說帶路,我可熟悉的很!”
許小黑不想再聽這人叨叨,隻是乾脆開口:“你現在可有空帶路?”
那小二一噎,麵色有些尷尬的搖搖頭:“我這……還要忙活呢……要不晚點?”
“那你跟她說說位置在哪。”許小黑指了指夏草,那小二才麵色一鬆,將自己所知都告訴了夏草。
後者認真聽著,直到小二說完了被許小黑打發走後,她才準備出去重新買一匹馬兒。
可就在這時,佘青青忽然開口:“那個……若不叫我來拉車吧?”
幾人一愣:“沒問題麼?”
“無礙,我雖是不善打鬥,但氣力應當比馬兒要大……而且,我總不能吃小黑白食,總要做些事情嘛~”
許小黑倒也沒拒絕,而是輕輕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就當是雇傭青青姐幫我拉車,直接按次來算,拉一次我便給青青姐一貫銅板,若是拉得遠,那我就再給多些,如何?”
拉一次馬車對佘青青來說隻是舉手之勞,畢竟自己都決定跟在小黑身邊了,說來也隻是順道的事情。
一貫銅錢說不得多,但對於佘青青來說,反倒是太過優待了。
她有些遲疑:“小黑隻要管我吃住便好……”
話未說完,便聽楚蓧好似怪罪的笑了笑:“你莫要推脫,青青姐雖是妖修,但好歹也是個妙齡女子,自然要存著些銀兩才是……
許郎要時常奔波,你既是決定跟在許郎的身邊,又哪有什麼時間為自己賺取什麼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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