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加快腳步,直奔縣衙而去,被告知柳巡檢正在縣丞家做客。於是,他們又馬不停蹄地趕往縣丞府邸。
踏入縣丞府,一股淡雅的墨香撲鼻而來,張三牛一行人見到了柳千變。他身著便服,卻依舊難掩其英氣勃發。
麵對張三牛的詢問,柳千變略顯驚訝:“你不是已經先行離開了嗎?怎的又折返回來?”
張三牛簡要說明了遭遇,柳千變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他戲謔的說道:
“這些無賴,真是越來越猖狂了!”
一旁的柳清逸,冷哼一聲,表達著對無賴行徑的不滿。
張三牛打趣道:
“你倆都姓柳,真是讓人不得不懷疑是否有著什麼特殊的聯係呢。”
柳清逸微微一笑,臉上帶著幾分輕視,他坦然相告:“不錯,我是家中嫡長子,與千變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柳清逸打心底看不起柳千變這個弟弟,柳千變也不想與柳清逸虛與委蛇,隻是表麵上還需要過得去。
韓岩當上了縣令,縣丞的位置就空了下來,柳清逸屬於空降,柳千變雖然不喜歡柳清逸,但兩人是兄弟,他自然也得過來看望一二。
一番簡單的寒暄後,柳千變便告彆了柳清逸,與張三牛一同離開,他們身後緊跟著八名精銳的兵丁。
張三牛望著這陣仗,不禁笑道:“有你在,這安全感可真是滿滿當當啊。”
柳千變聞言,輕笑一聲,眼神中閃過一抹深意:
“說起安全,縣城裡巡檢一職尚有空缺,你若有意,倒是可以考慮一二。隻是……”
他話鋒一轉,“這其中的門道,怕是得費些銀子打點。”
張三牛聞言,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銀子嘛,我這會兒是囊中羞澀,不過,來日方長,等時機成熟,自會有一番作為。”
張三牛帶著滿心的思緒回到張府,吩咐安福妥善安置那三個被解救出來的小乞丐。
次日清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柳千變親自挑選了二十位兵丁,派遣至張府,靜待張三牛的調遣。
張三牛帶著兵丁前往各村,召集服役的百姓。
王家村,一個寧靜而古樸的小村落,不過三十多戶人家。
張三牛一行人抵達王家村後,選擇了一處開闊的空地作為集合點,派人去召集服役的百姓。
這時,黑皮的作用就顯現了出來,到一個村子裡招人,首先找村正,黑皮直接朝著村正的住處趕了過去。
不久,黑皮與村正匆匆趕來,身後跟隨著一群神色各異的百姓。
他們有的麵帶愁容,有的則顯得頗為抗拒,就在這時,兩名兵丁押著一名衣衫襤褸的青年步入人群中央,那青年雙腿顫抖。
“這是怎麼回事?”張三牛的聲音不高,卻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人,此人名為李四,企圖逃離,被我們及時發現並捉回。”一名兵丁上前一步,恭敬地稟報。
李四聞言,猛地跪倒在地,聲嘶力竭地喊道:
“大人,我真的冤枉啊!我上個月底才服役歸來,為何又要強迫我再次服役?”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場地上回蕩,引得周圍百姓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
張三牛眉頭緊鎖,他緩緩走向李四,沉聲問道,語氣中既有質疑也有深思:
“是嗎?”
黑皮走了上來,解釋說道:
“爵爺,您有所不知,近期邊境戰事頻繁,加之國內水利、道路建設任務繁重,工期緊迫,百姓們輪番服役,實乃無奈之舉。”
張三牛聞言,心中五味雜陳。他望向李四,又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百姓,最終做出了決定:
“李四的情況,我會詳細調查。但在此之前,所有人必須服從安排,同時,我也會向上麵反映,爭取減輕百姓負擔,確保公平合理。”
張三牛逐一清點人數,問道:“冊子之上,明明白白記錄著三十名青壯,為何此刻,僅有二十三人站在這裡?”
村正聞言,顫抖著手從懷中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銅錢,共計一千二百文。
朝廷允許百姓用銀子抵充徭役,為期20天的徭役,600文可以抵一人。
“大人,實不相瞞,村中有二人已提前以銀兩抵充了徭役,望大人明鑒。”
張三牛輕輕頷首,示意身旁的黑皮接過那袋錢,隨後,他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幾分嚴厲:
“那麼,剩餘的五人呢?難不成全是身殘之人?”
話音剛落,一名機敏的兵丁悄然靠近,壓低嗓音,說道:
“大人,您有所不知,那五人全是身殘之人。”
張三牛的眉頭深深皺起,歎息道:“這世道,怎會有如此多的不幸之人?”
兵丁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聲音更低了幾分:
“大人,此言差矣。實則,僅一人是真殘疾,其餘四位,不過是借由這層身份,行些方便之事罷了。
您瞧,這還有五百文,是他們私下孝敬給您的,還望大人笑納。”
說著,兵丁手指靈活,迅速將一疊銅錢塞入張三牛的衣襟之內,動作嫻熟而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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