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
緹娜絲臉色難看道：“恢複的力量遠趕不上修複世界的消耗。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放棄一部分世界，緩解諸界的壓力。”
“一部分是指多少？”江言皺眉道。
“至少一半吧，必須儘快，如果拖久了，恐怕得放棄更多。”
“不行。”
江言立即拒絕道。
如果隻是一小部分還能考慮暫時轉移生靈，超過一半的生靈，先不說放不放得下，光是轉移就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
“還有其他辦法嗎？不可有隱瞞。”
剛想搖頭的緹娜絲神情一滯，猶豫片刻才說道：“諸界是因為本源法則虧空才難以維持世界運轉，如果提供足夠的本源給它，或許會恢複得更快些。”
“任意本源都行嗎？”江言追問道。
“不，單一的力量隻會使如今脆弱的本源更快崩潰，所有法則必須同時得到等量足夠的補充。”
“——那至少需要一個至高級的全部力量。”
“如今諸神都已不複存在，聖光、亡靈以及少部分有傳承的神係還好說，其他法則本源根本沒有解決的辦法...”
“原來如此。”
江言沉默片刻，忽然笑道：“其實也未必沒有辦法，諸神都被我擊敗，我一人便身具所有法則，如此更好，倒是不必綁架彆人了。”
“這...絕對不行，聖主！”
從未違逆過江言的兩名天使臉色大變，焦急喊道：“您已經將法則徹底融合，如果要將其返還給諸界，就必須將其一一剝離，那會對您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甚至有隕落的危險，您不能這樣做！”
“聖主，我們已經做得足夠多了。三十六支天使軍團幾乎折損一半，一位冕下與三位熾天使也與深淵怪物同歸於儘。為了勝利，犧牲是不可避免的。至少有一半的人以後能安穩幸福的傳承下去...”
“如果沒有他們在每個位麵拚死擋住深淵的入侵，沒有他們提供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支援，我們也不可能獲得勝利。”
“身為神明，我們該想的是如何讓他們一起分享勝利的果實，而不是借著所謂大義心安理得讓他們犧牲，況且...”
江言微微搖頭，抬手打斷兩人，輕聲道：“你們聽。”
“什麼？”兩名天使同時一愣。
“諸天萬界都在念誦我名，在瀕臨毀滅的時刻，他們沒有謾罵、沒有瘋狂、沒有指責，而是安靜的走入神殿，就像先前將力量借給我一樣，毫無保留的信任。”
“既然如此，我又怎能讓信徒們失望。”
江言站起身，身上無儘的神力湧現，將兩人輕輕隔開，淡淡笑道：
“我相信，換兩位前輩在此，他們也會做出跟我一樣的選擇吧...不，或許以兩位前輩的實力，根本不用走到這麼慘烈的境地...”
說著，他向前踏出一步，空間自動層層退開，直達本源之地。
此時，原本浩瀚無邊的各係法則之海已經瀕臨枯竭，隻剩薄薄的一層，並且還在不斷減少。
整個核心之地黯淡無光，彌漫著一股破敗腐朽的氣息。
“嘖嘖，以前你多厲害，隨便跨界投射個目光過來都能把人嚇得不敢動彈。”
江言靜靜打量著這維持無數世界的核心力量之地，背後的神國悄然張開，無數法則從一草一木上演化，在強大力量牽引下流入枯竭的法則之海中。
其實他還有一個選擇。
如今他身具所有法則，又沒有深淵的威脅。而諸界正是最虛弱的時候，全力一搏很有可能取而代之，達到不可思議之境。
但他並沒有其他動作，隻是默默加快著神力的輸送。
隨著神國開始搖搖欲墜，枯竭的法則之海卻漸漸充盈。
“欠你的都還你了，以後再見到本神主，可要記得好好端正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