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裴雲琛還“嘖嘖”了兩聲,挑眉欠兮兮地開口:“有些人就是悶騷,什麼事都憋在心裡。”
他話越說,陸懷宴的臉色就越黑。
他瞪了裴雲琛一眼,一把抓著他的領口,猛地一使勁,直接將人給按在了地上。
裴雲琛上一秒還在悠哉樂哉地跟他開玩笑,結果下一秒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被陸懷宴死死地摁著。
他看著陸懷宴翻了個白眼,感覺自己的尊嚴嚴重受損。
自己怎麼能被陸懷宴這一下就給摁在了地上的呢?肯定是他陰,趁他沒反應過來。
裴雲琛氣衝衝地看著他,一把將陸懷宴推開,從地上起身。
站起來後,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一臉無語,吐槽道:“一言不合就把人摁地上,陸懷宴,你要不要這麼不講理?”
見陸懷宴不說話,他又繼續道:“就你清高,就你深情內斂,什麼東西都憋在心裡,你覺得這樣有用嗎?非得讓自己難受嗎?”
“還不如學學我,我和蘇念的愛那可是天地可鑒!”
陸懷宴煩悶地轉身,理著自己的軍裝,聽著他的話隻覺得耳朵裡嗡嗡作響。
回想著裴雲琛方才的那一番話,他眸子垂了垂,眼神暗淡。
他內心的確很羨慕裴雲琛的性格,他總是能夠直白地去表達自己的感情,熱烈又真誠,不給自己留下任何遺憾。
可他的性格,總是讓他會不受控製地想到以後,想到無限不好的可能。
他的身份,就注定絕不可能一生安穩。
但凡在前線出了點什麼意外,那就是以生命為代價的,就像夢裡發生的那一幕一樣。
他的妻子、孩子,一輩子無人可依。
他曾經也有資格向薑夏初表達自己的感情,可就因為他考慮的這些,讓他錯過了,再沒有回頭的機會。
如今的薑夏初,隻有一個願望——他永遠彆再出現在她的麵前。
清晨五點,天色依舊昏暗,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雨,到現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溫度也驟然降了下來。
大家都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嘴裡嘟囔著抱怨這鬼天氣。
薑夏初醒來的時候,就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冷意滲入骨子裡。
宿舍在一樓,一下雨降溫,第一個能感受到的,就是她們這個宿舍了。
尤其是這間宿舍很潮濕,躺在被窩裡,她都能感受到一股更濃烈的潮氣了。
孟安瑤聽到外麵的動靜,強撐著睜開了眼,軟綿綿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打著哈欠看著窗外的雨幕。
原本早上六點是要出早操的。
這會兒,宿舍裡的其他人也都已經悠悠轉醒了,聽到外麵的雨聲,潘雨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道:“下雨了,應該不用早操了吧?”
孟安瑤一聽到她這番話,也覺得有道理,眼一閉,又躺回了被窩裡,蒙著頭朦朧間又睡著了。
在家裡時,隻要不上學的時候,都沒有人喊她起床,所以她都是睡到自然醒,時間久了,早就有了自己的生物鐘,如今突然讓她早起,她還有些習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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