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孟安瑤說不完的話,薑夏初的臉色格外平靜,眉頭卻微不覺察地皺了起來。
孟安瑤的確是生到了一個好家庭裡。
這個世界上,像她一樣無憂無慮、幸福的姑娘又有幾個?
想起自己的家庭,她心裡也泛起了一抹苦澀。
這麼一對比,薑紅豔的性格和蘇解語簡直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極端,太諷刺了。
從小到大,薑紅豔就特彆不重視她,甚至對何依然都比她好上百倍。
她所有重要的、值得紀念的時刻,薑紅豔都從未出現過,她甚至懷疑過,她是不是恨自己,所以才故意這麼做,惹她傷心。
學校的家長會她不來,比賽頒獎時她不來,自己去表演的時候,她也不來。
甚至,薑紅豔還會詆毀她,說些紮心的難聽話。
“你瞎出什麼風頭?到舞台上丟人你就滿意了?彆給老娘丟臉,誰讓你報的這個比賽!?”
“你這成績指不定抄的誰的,還有臉給我看,想讓老娘誇你?”
“彆來煩我,家長會愛找誰開找誰開,彆來煩我!”
“老娘賺幾個錢容易嗎?你天天就惦記著怎麼花我的錢,屁用沒有,吃我的喝我的,還要我交這麼貴的學費!”
“我真是生了個吸血鬼,整天就知道吸我的血,想辦法花我的錢!”
“……”
薑紅豔的那些話不停地在耳畔回蕩著,薑夏初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麻木了。
從前,她在學校得到的那些獎狀,沒過多久,就會出現在桌子下麵,被薑紅豔拿去墊桌腳。
她哭著把獎狀抽出來,質問薑紅豔一頓,還要反過來挨罵。
“獎狀有啥用?我又沒給你當廢紙賣了?”
她哭的撕心裂肺,指著牆上的獎狀質問,“那妹妹的為什麼能貼牆上?”
“什麼時候輪到你質問我的做法了?小丫頭片子想反了天嗎?”
她永遠得不到誇獎。
薑紅豔甚至還會阻礙她的一切發展,扼殺她的所有興趣愛好。
如果不是她自己偷偷練習著,舞蹈這條路,也被堵死了。
曾經在薑紅豔的陰影下長大,她就特彆懷疑,世界上的母親是不是都是這樣的,彆人家的姑娘也都過的和她一樣慘。
越想這些,薑夏初就越發覺得孟安瑤的這番話特彆諷刺。
原來世界上還是有正常的、愛自己孩子的母親,這才是她心目中的媽媽。
想到這些,薑夏初越發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薑紅豔親生的。
真要是親生的,怎麼舍得這麼心狠,願意這麼折磨她。
孟安瑤說完後,其他沉默著的姑娘也紛紛開了口。
“我想象不出這個母親的感覺,我從來沒見過我的媽媽這麼愛我的模樣。”
這話一出,其他的姑娘都特彆感同身受,立刻開口附和了起來。
“我也是,真羨慕安瑤的家庭……”
“我家裡重男輕女,我出來當文藝兵,就是想為了自己拚一把,能靠自己過上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