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從主殿出來,就聽見底下的嬪妃在談論四公主的事。
她冷著臉就叫眾人散了。
皇上都沒發話,倒是讓她們先談論上了。
真是一天天閒的了!
薑知意慢慢打量了一圈清漪宮,能看得出來裡麵有些月氏風格的裝飾。
當初宮裡的人為了討好月昭儀,也是獻過些殷勤的。
隻是如今人走茶涼,想必日後這些裝飾也會被拆卸一空吧。
薑知意正想走出清漪宮時,就瞥見躲在一旁的曼禦女趁著此刻人少,像是逃難一般飛快出去了。
曼禦女著實被嚇壞了,她就怕月昭儀觸怒了皇上,惹得皇上也賜她自儘了。
她成為嬪妃後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如今就算再做小伏低,也要保住自己的命。
薑知意還沒走多遠,就瞧見兩個太監抬著一隻木箱從清漪宮出來了。
許是木箱沉得很,又或者是因為昨夜下雨導致的地滑。
其中一個太監腳滑了後重重摔在地上,連帶著木箱都甩了出去。
另一個太監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要是摔壞了裡頭的物件,仔細你的皮!”
腳滑的太監嚇得立刻爬了起來,也顧不上身上的泥,就將從木箱裡甩出的東西再重新放回去。
他賠著小心來到薑知意身旁,討好道:“給妍美人請安,您拿著的手爐是月昭儀的遺物,還請您還給奴才吧。”
薑知意看了這個熟悉的掐絲琺琅手爐許久,久到這太監都嚇得汗流浹背了。
才輕輕說了一聲:“這原本是我的。”
說罷,她轉身朝著朝陽宮的方向走去。
朝陽宮裡,祁景淵麵無表情地看過月昭儀的信後,也是許久沒有說話。
他並沒有要處死月昭儀的想法。
月昭儀既然是他的嬪妃了,就算月氏做些什麼,他也不會遷怒她。
可她還是自戕了,這就讓祁景淵有些惱怒了。
朝陽宮外,全福看著匆匆趕來的薑知意,立刻上前行禮。
“皇上還在氣頭上,您要不還是會吧?”
薑知意謝過全福的好意,可還是請求道:“還請您幫我通傳。”
全福看著執著的她,雖有些不解地撓撓頭,可還是進殿了。
很快,全福就急匆匆出來了。
“皇上還沒消氣,您可千萬彆說些不該說的!”
全福壓低了聲音,邊說邊把她迎進去。
薑知意點點頭,放輕了動作進了殿。
算算日子,她也有大半個月沒見祁景淵了。
當下見了人,薑知意很規矩地行禮。
“嬪妾給皇上請安。”
祁景淵聽見她的聲音後,頭也不抬地說道:“愛妃找朕有何事?”
薑知意提高了警惕,這人連她的名字都不叫了,想必心裡煩躁極了。
薑知意小心翼翼地上前,看著他的側臉說道:“嬪妾擔心皇上,所以才想來看看皇上。”
“您忙著政務,都瘦了一圈了,嬪妾看著都心疼。”
祁景淵放下禦筆看著她,幽深的眸子不帶有一絲感情問道。
“你擔心什麼?”
薑知意像是害怕惹怒他生氣一樣,頭越來越低,聲音都不自覺帶著顫抖。
“嬪妾知道您絕對沒有處死月昭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