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知意沉著臉,好看的杏眸此刻冰冷地掃視了一圈在場的嬪妃,她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將眾人心中的秘密洞穿。
因著她的眼神太犀利,許多嬪妃倒是被她震懾到了,立刻低下了頭,不敢和她對視。
許是薑知意平日裡從未有過如此狠辣的神情,連容貴妃都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謹充容開口打斷了一室的寧靜,“妍婕妤你消消氣,說這樣的話也不怕嚇到皇嗣。”
“為了你腹中的皇嗣,還是積些福吧。”
薑知意冷笑一聲,挺著肚子走到謹充容麵前,目光森然地看向她那張看似關心的臉上。
“謹充容可真是菩薩心腸,這麼個爛心肝的東西,到你嘴裡都要護著了?”
“且不說我怎麼樣,難不成皇上和皇後娘娘還會輕易放過他不成?”
“嬪妾看著,難不成這事是謹充容你做的,不然你在害怕什麼?”
謹充容立刻漲紅了臉,頂著皇後懷疑的目光,著急地擺手:“妍婕妤你不要信口開河!”
“我是想著臨近年關,你又生產在即,要是突然見血不吉利啊。”
薑知意嗤笑一聲,壓根就不接話茬。
還是冷靜下來的容貴妃幫她解圍。
“妍婕妤口說無憑,你怎麼就能證明,這帕子是你救大公主那日掉進玉帶河的?”
“死到臨頭為自己辯駁的話,誰不會說啊?”
薑知意鄙夷地看著她,眼裡儘是嘲諷。
“貴妃娘娘您見多識廣,想必定認識這料子是軟煙羅吧?”
容貴妃自然沒有錯過她的目光,她心裡大為光火,可皇後在一旁警告地看著她,讓她什麼都做不了。
最終容貴妃倨傲地點點頭,眼神不善地看著她,像是在說著你還能整出什麼花樣。
薑知意挺直腰杆,口齒清晰地說道:“您知道嬪妾自然好辦了,這軟煙羅可不是尋常料子,數量定是有定數的,賞賜給了誰,您讓內侍局的查定會一目了然。”
“這淺藍色的軟煙羅也是皇上賞給嬪妾的,做了衣裳後,剩下的料子就做了幾個帕子,如今碧梧軒裡還有相同形製的帕子,皇後娘娘一查便知。”
“當初嬪妾救大公主時,在玉帶河裡還落下了些釵環,這些少了的物件,嬪妾都好好地記了下來。”
“當初不過是為了求個保險,不想今日還真有人用來算計嬪妾,這可多虧了嬪妾當初留了個心眼,不然今日可不是要百口莫辯了?”
薑知意看向秋霜,示意她立刻回碧梧軒將那本小冊子拿開給皇後。
秋霜知道事情危急,一點都沒敢耽擱地跑了出去。
薑知意看向皇後自證:“這軟煙羅本就輕薄,常常是夏日裡才會用的。如今外麵冰天雪地的,誰人身上穿的不是厚厚的錦緞?”
“這夏日才會出現的軟煙羅,如今卻不合時宜地出現了,難道還不是有人刻意陷害嬪妾?”
“況且嬪妾即將生產,哪裡會想不開陷自己於不義?”
薑知意有理有據的,皇後自然相信了她。
皇後讓抱月扶穩了她,嗔怪道:“你要生了,切莫激動,這件事本宮知道不會是你做的。”
“本宮定會讓宮正司查清此事,還你一個清白。”
薑知意心中的不滿此時也消散了一些,她腦子轉得很快,立刻就盯上了此刻埋起頭來做鵪鶉的貞昭儀。
“皇後娘娘,實在不是嬪妾小心眼,隻是那帕子遺失了許久,就連嬪妾自個一開始都沒有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