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你就被那條突然漲潮的地下河,一路卷回了地麵上?”
楊晨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醒來的地方是鬆軟的沙坑,地麵很潮濕,應該在我醒之前河水就退回去了,我僥幸陷在沉沙裡,留在了地麵上。”
“居然還有這種逆流的河……”
“回到地麵之後,我偶遇了這支科考隊,他們收留了我。”
“嗯……我大約也能猜到後麵的事情了。”林癡拿出筆記本在上麵寫寫畫畫,不知道在記錄什麼,片刻之後他才抬起頭問道:“現在的問題是,那個聲音為什麼刻意要讓我們留在這支隊伍裡?”
楊晨新聽後明顯猶豫了一下,沉吟片刻後才說道:“這件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你知道後不能露出馬腳,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能做到嗎?”
“但說無妨。”
楊晨新從衣服裡麵掏出來一張身份證卡片,不出林癡的意外,那應該就是他口中的白衣女人的身份證。
“你自己看吧。”
林癡疑惑地接過身份證,仔細研究了一下上麵的信息。
“王倩……1978年出生……山東青島……”
文字內容沒有什麼問題,證件也還在有效日期之內,奇怪的是那張證件照。
“這人……好像在哪見過。”
照片上的婦女,五官瘦削尖銳,留著黃色短燙發,看上去是個很精明的女人,卻莫名讓林癡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她一樣熟悉。
“這不會是王老師吧……”
一語既出,兩人頓時相視無言,一個讓林癡難以接受的想法,開始在腦海裡深深紮根。
“這太荒唐了……”林癡放下那張身份證,揉著太陽穴說道:“她是王老師,那麼外麵的那個人……”
“林癡,你們昨晚經曆的事情和我說一下吧,應該會有什麼新線索。”
“哦好……我差點忘記了。”
接著林癡便事無巨細地將昨晚他們遇到[犭也]狼的事,給楊晨新說了一遍,他說完之後兩個人的之間的氣氛更加壓抑了。
“照你這麼說,外麵恐怕不止王老師是[犭也]狼偽裝的……”
“對啊!”林癡焦灼地說道:“恐怕這整個營地就是一個狼窩!”
“你彆著急,你的文學功底很紮實,自然知道《道德經》裡的描述後手形勢的一句話吧?”
“……以不變應萬變,敵變我不變,萬變不離其宗?”
“嗯。”楊晨新微微點頭,繼續說道:“或許他們的[宗],就是我們破局的關鍵。”
“[宗]?……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之間的一種運動軌跡和本源目的?”
楊晨新聽後露出欣賞的眼光,麵帶喜色地說:“正是如此。”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黯淡下來,一看時間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聊到了八點,太陽馬上就要下山,墨頔那邊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林癡收拾了一下帳篷裡的東西,讓楊晨新幫他一起搬一下帳篷,挪移到小小月的帳篷旁邊。
小小月見天色已晚,早就焦急地等在自己的帳篷外麵,生怕林癡忘記她們兩人的約定,見林癡和方恒遠一起搬著帳篷過來才鬆了一口氣。
“林、林同學,我來幫你吧……”
“沒事,這點小活我和方同學就能行。”
“好、好吧,那你們一會弄好快過來吃飯吧……”
說完小小月就跑開了,營地中間已經生起篝火,由於他們沒有墨頔帶來的那種高密度木柴,所以顯得篝火的規模更大,更熱鬨一點。
但是現在林癡再也不會覺得熱鬨了,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人”的真麵目是什麼樣的,一想到一會兒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和他們在一起吃飯,他心裡就一陣不適。
楊晨新看他心事重重,一點也不會遮掩,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使了個眼色。
他隨即收回了臉上複雜的表情,恢複正常和楊晨新一起開始搭建起帳篷。
一切都準備完之後,林癡邀請楊晨新今晚和他住一個帳篷,但是被他拒絕了。
按楊晨新的話來說,雞蛋不能都放在一個籃子裡。
林癡聽後滿頭大汗,本來沒有那麼慌張的,被他這麼一說搞得今晚他們就要遇害了一樣。
夜空深邃透亮,篝火旁的十四人披星戴月。
或許是因為他們最敬重的梁教授缺席的緣故,大家都悶悶不樂地吃著自己的食物。
林癡和楊晨新自然不必說,夏瑪也自有心事——她的阿姐一日沒有得到安寧,她便不會放下心結。
“大家不要這麼沉重啊。”一位中年男老師打破了沉默,開口帶動起氣氛來:“沒有梁教授的消息反而說明他沒有遇到危險啊,他一定已經安全地探索到了地熱活動的源頭!”
幾個學生聽到他的一番話以後,都放下手中的麵包餅乾等食物,認真地看著他,似乎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是啊,大家都不要這麼嚴肅,明天我們肯定就可以給教授擺慶功宴了!”
“就是啊……”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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