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是什麼關係?”顏津月目光審視,表情冷肅,“雙胞胎?”
這是她心裡認為最可能的答案,因為倘若他們是一個人,那齊宴不可能對晏棲仇恨至此,設局讓他被她拋棄。
“雙胞胎……”他念出這三個字,情緒平淡,聽不出他的態度。
正當顏津月分析他的表情和狀態時,他倏然一笑,宛若高山之上的雪蓮初綻,清絕豔麗。
“那就當做雙胞胎吧,更有意思一些。”
什麼?
顏津月敏銳察覺到他言語中的漏洞,“當做”“更有意思”,難道他們不是雙胞胎?那是什麼?
但她還來不及多想,鼻息聞到一陣香味,前調是清甜醒神的柑橘香,中調是花香,沁人心脾,而尾調沉重了些,是麝香的基調,讓人有些暈乎乎的。
顏津月是真暈,眼前閃過一片白,不過她的意識還在,沒有完全消失。隻是有點熱,不對,是越來越熱。鼻息的香氣越來越濃鬱,她血液裡的熱喧囂而沸騰,難耐又難堪。
她小腿有點支撐不住,坐到沙發上,仰頭看向他。大而圓的杏眼微闔,長睫半落不落,水光溢出來,眼角彌漫上胭脂薄紅。
“你做了什麼?”她的聲音變得沙啞,帶著哭腔,努力強撐起最後一絲理智。
“我並沒有做什麼。”齊宴勾了下唇角,順勢坐在她身邊,沒什麼多餘的動作。
“這香味……這香味不對勁!”她狠狠瞪他,艱難挪動自己,強壓著撲上去的衝動。
齊宴側過臉,白色碎發散落在鬢間,麵容清俊秀豔,淺色的瞳孔蕩漾出無聲的誘惑。
“我這種半人半蛇的怪物有一種特殊能力,動情期時,會自動散發出一種味道,但這種味道隻有我喜歡並且喜歡我的異性,能聞到。”
“什麼意思?”顏津月警惕地看向他,手指攥緊沙發布套。
“意思就是,你能聞到這味道,證明你也喜歡我。”他說。
顏津月猛然縮了下瞳孔,不可置信:“你胡說什麼?”
她呼吸亂了一下,忙捂住唇,羞惱地低下頭不看他,如白玉的側臉浮出淡淡緋紅。
他靠近了些,但還是沒有什麼具體動作,隻是用好聽的聲音在蠱惑:
“你喜歡我,你想要我,是不是?”
“沒關係,晏棲不在家,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你在說什麼?”顏津月是真哭了,珍珠順著眼角往下,滾過白裡透紅的臉頰,眸中霧氣迷蒙,滿滿都是可憐。
這種話,他怎麼能說這種話!
而最讓她傷心難過的卻是,她不堪的心思被說破,被擺在明麵上。她覺得羞愧難當。
“沒關係的。”男人玉白指尖輕輕拂去她眼角的淚珠,一點一點往下試探,最後落在她的唇瓣上,“我和晏棲長得一模一樣,你可以把我當成他。”
顏津月大為震撼,眨了眨眼,混沌的腦子都清醒不少。
“不是,你認真——”的嗎?
蜻蜓點水一吻。
她睫毛顫了下,呼吸開始放緩。
她沒有反抗,也沒有排斥,隻是僵在那裡,似乎在無聲傳達著一些默許,默許更近一步,默許進行更過分的動作。
理智在分崩離析,在香氣攻擊下,慢慢化為齏粉。
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頭發,摁住她的後頸,把她整個人帶得更近。
吻落下。
冰冰涼涼的雪花在唇齒間融化。
齊宴總算明白,明明是一個人,晏棲卻格外鐘愛終於她,甚至不惜消耗精血和壽命隻為創造出一個身份,留在她身邊。
在大多數時間裡,他並不願意承認,他和他是同一個人,即使因為……分開百年、仇恨百年,也改變不了他們是一個人的事實。
可現在,他挺願意承認的。
因為他也想得到她。
他隻需要接受和晏棲是一個人,就能不在乎他是半人半蛇怪物、堅定相信他的愛人,她又如此可愛,如此迷人,何樂而不為?
齊宴剛才其實說了謊,這香味並不是要喜歡他才能聞到,而是隻要他指定,那人就能聞到。隻不過以前,他很嫌棄這是怪物的能力,而且還是為了那種齷齪目的。
現在他自己成了他曾經鄙視的隻重欲望的怪物,他反而……接受良好。
在觸及的那一刻,他沒忍住變幻了形態,雙腿變成毫無雜質的雪白蛇尾。
“你!”小姑娘瞪大了眼睛,用一雙淚眼控訴他的惡劣行徑。
可這小白蛇可是比黑蛇更會裝無辜的存在,還更會哄人,沒一會就把她哄得放棄底線,沉浸在無法言說的瘋狂中。
夕陽還未完全落下,大朵大朵的火燒雲堆疊在天際,晚霞是夕陽釀造的酒,熏得人醉醺醺的。
顏津月正襟端坐在沙發上,反複在迷糊和懊悔中蹦跳,思緒無比複雜。
事情是確確實實發生了,即使她洗完了澡,把自己弄得乾乾淨淨,衣服也穿得整整齊齊,也無法掩蓋事實。
晏棲發消息說他要回來了,晚上煎牛排,還買了她最愛的抹茶味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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