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好的不靈壞的靈,俞初的預感很快就應驗了。
特安處出事了。
等俞初和勾尋趕到的時候,特安處早已一片狼藉,散落的書籍資料,開裂的牆壁,缺胳膊少腿的桌椅……無不在訴說著戰況的激烈。
“主教!您終於來了!”
“主……”
“少廢話,這兒到底發生了什麼?”勾尋臉色陰沉地盯著衝過來的孫漠,語氣十分不爽。
孫漠張了張嘴,神情複雜,“這……還是讓處長來說比較好。”
話落,兩人一起看向了不遠處正靠著牆低頭沉默的顧暄,他一身黑色作戰服胸口和手臂上都有破損,左邊額頭有傷口,鮮血沿著臉頰流進了黑色領口。
而他自然下垂的右手,正滴著血,鮮紅的血滴落在白色地板上,濺出了一灘鮮紅。
其他人站在不遠處,正一臉擔憂地看著他,見到俞初,李禹緊繃的臉終於緩和了幾分,趕緊從廢墟裡扒拉出醫藥箱朝顧暄走去。
“老大,先止血再說。”老大一直拒絕處理傷口,這下俞少來了,總該聽話了吧。
一旁的邵東默默為他的機智點讚。
顧暄眉頭緊皺,冷著臉錯開了李禹的手,臉色陰沉難看的厲害。
俞初眼裡流出幾分怒氣,語氣發冷,“顧暄,誰傷了你的臉?”
勾尋:“………”
這是重點嗎?
顧暄語氣沉沉,“抱歉俞少,玄清劍……丟了。”
“我知道,我問的是誰傷了你。”俞初一進來就用神識掃了一遍,沒有發現玄清劍的蹤跡。
不,應該說,他沒有發現蒼寂的那抹神識。
有人偷走了蒼寂的神識。
勾尋冷笑,“誰這麼有能耐,偷盜神識,全身而退,還傷了你這個特安處處長?”
聞言,顧暄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猛地推開李禹大步朝俞初走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俞少,小晟他帶走了玄清劍,他是我弟弟,不,那不是他,您救救他!”
後天就開學了,他本來計劃下午送小晟回c市,由於上午還有工作沒處理完,他索性帶著小晟一起來單位。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自從知道玄清劍裡封印著一抹神識後,他就再也沒有隨身佩戴過它,安全起見,他將玄清劍留在特安處,這裡有結界和陣法保護,會比他家更安全。
哪曾想到小晟像是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不僅擁有了強大的詭異力量,還當眾搶走了玄清劍,就連他打不過。
幸好他的目的隻是帶走玄清劍,沒有傷到大家,否則,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顧晟?
俞初腦子裡劃過一張清秀乖巧卻帶著幾分病態的臉,是那天那個小孩?!
顧晟接著補充道:“小晟是天生慧眼,但師傅說他的命格弱,盛不住那雙慧眼,因此他自小體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也不適合修煉,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不敢把他帶在身邊,就是怕邪氣入體,身上沾染的陰氣傷了他。”
這也是小晟不在他身邊上學的原因。
“是我辜負了師傅的囑托,沒能保護好他……”顧暄死死握住拳頭,神情頹喪。
因為命格太弱,又天生慧眼,加之他年紀尚小不懂得掩飾,小晟自小就容易招惹亡魂,但他常年帶著師傅給的護身符,幾乎沒有亡魂敢近身。
但這次……
“天生慧眼,命格弱,嘖嘖嘖……這就是塊噴香的唐僧肉啊,能平安活到現在,想必明華那老東西費了不少心思吧。”勾尋說若有所思地看向俞初,“玖爔,你說他是衝著劍來的,還是衝著神識來的?”
就是不知道,這位小朋友,是被附身還是奪舍了……
若是附身還好,若是奪舍,那原本的靈魂還在不在可就說不好了。
“不管是衝著什麼來的,殺了就好。”俞初臉色微冷,伸出手掌附在顧暄肩上,顧暄隻覺一股暖流從俞初的掌心竄向他的四肢百骸,暖流所過之處,體內的沉屙暗疾也隨之消失。
不僅受的傷好了,就連他早上刮胡子不小心劃破的傷口也恢複如初了。
但顧暄完全注意不到這些,他被俞初嘴裡輕飄飄的殺字驚得汗毛豎立,“不!不行……”
“哦……本神忘了,他是你弟弟。”俞初臉上閃過一抹糾結,隨後又堅定地告訴顧暄,“但如果他是被奪舍了的話,本神非殺不可。”
附身還能趕出去,如果是奪舍,那說明身體和靈魂的適配度極高,原身體的靈魂會在奪舍成功的同時徹底消失。
也就是說,活著的隻有一具軀殼和一抹不知名的亡魂,而真正原身體的靈魂早已經灰飛煙滅。
顧暄眼底滿是掙紮和痛苦,但他很清楚,這已經是俞少最大的讓步了。
更何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小晟真死被奪舍,那那個人就絕對不是他!
而他要做的,就是替小晟報仇。
“多謝俞少。”顧暄臉色沉重,眼神卻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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