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若是一個成年人說出來,盛南知恐怕會多想。
但是狗蛋隻是一個孩子,還是一個受儘了折磨的孩子。
盛南知憐惜他,也沒想到他會幫著謝辭安撒謊。
他甚至還給狗蛋找好了借口:狗蛋對自己,恐怕是雛鳥情節吧?
因為自己救了他,所以狗蛋隻相信他,隻有跟在他身邊才安心。
謝辭安見他神色憐憫,再接再厲道,“小師弟,要不還是讓狗蛋回來睡吧。”
盛南知同意了。
他剛躺下,卻見謝辭安也沒走,而是收拾收拾睡在了地上。
謝辭安理直氣壯,“我得保護你們。”
盛南知沒力氣再說什麼了,便任謝辭安去了。
迷迷糊糊間,好像有人抓住了他的手,溫暖充盈的力量從手掌交合處傳遍了他的全身。
嗓子眼的刺痛感頓時消失不見了,微微蹙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了,盛南知進入了黑甜的夢鄉。
見他睡熟了,謝辭安唇角勾了勾,又偷偷摸摸捏了個除塵訣,將盛南知衣服上的血跡弄乾淨了。
見不到那抹刺眼的痕跡了,謝辭安心裡才鬆快了些。
方才聽到小師弟又吐血了時,他心裡亂的不行,又疼又悶,如被一雙大手翻來覆去地擰著似的。
但是他不能表現得過於擔憂,因為小師弟會不高興,他總說,“我的身體哪裡有這麼差勁?”
謝辭安隻能將擔憂埋進心裡。
都是自己害了小師弟。
狗蛋看著一個床上一個床下隔著卻彼此依賴的兩個人,眼神放空。
他聽說了,少年為了救男人修為儘毀,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愛意?
為什麼自己就沒有這麼幸運,從來沒有一人堅定又勇敢地陪在自己身邊呢?
是他不配嗎……真的好嫉妒啊。
…………
醒來以後,盛南知難得沒有那種被掏空的感覺,渾身懶洋洋的很舒服。
謝辭安不在屋子裡,狗蛋還在小床上睡著,盛南知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
他四處尋找,終於找到了臨天宗的弟子,他們在雲深的房間裡商量事情。
盛南知過去時,大家已經商討完了,“咱們分頭行動。”
隻聽見一個尾巴的盛南知不樂意了,“你們在說什麼,我也要聽,我也要幫忙。”
原劇情裡,渣攻就是這樣討嫌的:明明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修為了,對他人來說就是一個累贅,卻偏偏不肯服輸,非得追在眾人的屁股後麵,引發了旁人的不滿。
眼下也是如此,聽他這麼說,眾人都勸他好好留在客棧裡。
雲深道,“那魔很是狡詐,尋找他的過程中定是危險重重。小師弟你若是受了傷,我……我們該怎麼辦?”
謝辭安瞥了雲深一眼:你最後那句停頓是什麼意思?
雲深心虛地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