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在心理學中叫暴露療法,讓患者直麵創傷,在這基礎上讓其重塑認知。不過這還是要看患者的情況,之前是有這樣的成功案例,但她看見屍體後等於再次被告知那個人已經死去的事實,也可能導致她再次被刺激,這樣也有加重病情的可能。”
宋常玉認真地分析道。
“剛剛我給她做了一下心理疏導,我可以感覺到她還有東西藏在心裡不願意說,但這也正常,之後幾天我會每天這個時間過來,然後等下我讓安醫生給她開一點藥,可以幫助緩解。
至於剛剛你說的那個方案,我覺得可行但也有風險,江總可以自己考慮一下,或者問一下她的想法。”
宋常玉深深地看了江暗一眼,默了片刻又開口道。
“江總,前兩天開的藥你有吃嗎?剛剛我講話的時候你的手一直在抖,嘴唇也是繃緊的狀態,沒猜錯的話你現在的牙關也是緊咬著的。”
“……”
突然被點,江暗微愣,驟然鬆了牙關,隻覺得整個牙槽一片酸麻。
“記得按時吃藥,不要對藥有抵抗情緒。不過…對江總來說可能最好的藥還是她的健康,對吧?放心,我會儘我全力治好她的。”
“嗯。”
江暗輕聲答道,眼神卻是看著那緊閉的病房門。
宋常玉輕眨了下雙眸,斂下眼底那意味不明的失落,勾起唇角再次抬眸眼底已是清明。
“那我先去安醫生那把藥開了。江總要是有決定隨時聯係我。”
說完,不等江暗回答就朝著醫生辦公室走去。
病房內,葉草呆呆地看著白淨的天花板,一動不動。
但腦子裡卻是一直反複重演那晚的情景。
如果她不聽常念的,直接背著她跑就好了。
如果她在尋找時多注意一下道路情況就不會找不到出口了。
如果那天在總統府她就認出就好了。
如果…
可惜沒有如果。
床頭櫃上葉草的手機就放在那,一直是黑屏的狀態,自從那天晚上沒電了之後,葉草就沒再碰過,也沒有充電。
她現在好像沒有精力去處理逐光和微光的事,一點也沒有。
怎麼辦?
思緒一片混亂,甚至江暗再次走進病房,葉草也沒有發現。
“還難受嗎?”
病房裡隻有兩人,江暗打破沉默。
葉草定定地看著江暗,片刻後搖了搖頭。
自從醒來後,葉草就沒有再對江暗開口過,江暗有種回到兩人剛相識時的感覺。
那時的葉草是為了生存故意裝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