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一郎率領部隊到達月形山下的時候,並未立即發動攻勢,而是讓士兵們吃了午飯,休息了一會。畢竟從機場一路走過來,一個上午高強度的急行軍,士兵們都已經是人困馬乏。
稍作休息,藤田一郎召集加藤和小林兩個小隊長,到臨時用帳篷搭建的指揮所。
“加藤君,小林君,我已經讓通訊兵通知波田支隊長,派出重兵從月形山另一邊堵住這支支那部隊的去路,兩麵夾擊,讓他們插翅難飛。現在,他們在月形山上構築了工事,我命令你們,2小時內,攻占月形山高地,拿下支那人的陣地!”
“哈衣!”
加藤和小林兵分兩路,一左一右,從山腳朝月形山上進發。
山腰處,一排的工事已經完成,士兵們趴在戰壕裡朝山下張望。
“鬼子上來了。”,有士兵叫道。
“不急,等鬼子靠近了再打。”,費正樂命令道。
這時隻聽嗖嗖嗖的聲音傳來。
“隱蔽,快隱蔽!”,接著就聽到轟隆轟隆的爆炸聲,鬼子擲彈筒的炮彈落在了一排的陣地上。
一排的戰壕,間隔一段路,就挖了一個避彈坑,饒是如此,還是有士兵被炸死炸傷。“衛生員,搶救傷員!”,費正樂大叫。
“排長,我們排的衛生員犧牲了!”宋向東提醒費正樂,費正樂這才想起,上次楂山戰役中,一排的衛生員為了掩護受傷的士兵被鬼子炮彈擊中,已經犧牲。
“斯有才、張宗兵!”
“到!”
“把傷員暫時安置到避彈坑。”
“是,班長!”
三輪炮擊過後,費正樂大聲叫道:“鬼子要進攻了,所有人進入陣地!”
每輪炮擊過後,有戰士犧牲,也有戰士受傷。有位戰士大腿被炮彈炸斷,露出森森白骨,鮮血直流。斯有才脫下自己的外衣,給他包裹上,還在衣服上扯下幾根布條,將包裹的衣服緊緊紮在大腿根部,但是鮮血還是從衣服上滲出,弄得斯有才不知所措。
“不要管我,去救其他人,去打鬼子!”,戰士的話讓斯有才淚目,同時也感受到戰爭的殘酷。可是沒辦法,暫時也隻能這樣,自己隻能做到這一步,能不能活下去,隻能靠他自己的運氣。
等斯有才、張宗兵安置好最後一個傷兵,趴到戰壕前麵一看,果然有幾十個鬼子朝著一排陣地衝過來。
100米,50米,30米,斯有才感覺都能看清鬼子臉上的表情時,隻聽費正樂大吼一聲“打!”
戰士們同時扣響了扳機,機槍聲也噠噠噠的響起,衝在前麵的鬼子被子彈擊中,頓時倒下一片,滾下山坡。一排的陣地槍聲響起時,二排陣地上的槍聲也響起來,二排是以一排的槍聲為號。
二排的機槍形成交叉火力,打得鬼子寸步難行。“炮擊,炮擊機槍陣地。”,不得不說,小鬼子的擲彈筒打得還是比較精準,隻聽嗖嗖嗖,轟轟轟幾聲,徐偉的機槍排頓時遭受重創,四挺機槍啞了三挺。
急得徐偉在那裡大吼:“打幾槍,換一個地方!在運動中,消滅敵人!”,好在徐偉給每挺機槍配備了4名戰士,2人一組,前麵的戰士犧牲,後麵的能夠立即頂上。
鬼子趁著這個間隙,依托重機槍的掩護,又向前推進了10幾米,同時靠著樹木的遮掩,時不時舉槍還擊,一排戰士又有人中彈犧牲。斯有才舉槍瞄準一個鬼子,一槍打在鬼子身邊的樹乾上。把那個鬼子嚇了一跳,躲到樹後。
“又沒打中!”,斯有才氣憤的用拳頭捶了一下地麵。
這時斯有才旁邊的老貓看見那個鬼子又從樹後麵露出腦袋,一槍過去,隻聽當的一聲,子彈擊穿鬼子的頭盔,把鬼子爆頭。
“厲害啊,老貓,真有你的!”
斯有才和張宗兵都朝老貓豎起大拇指,彆看老貓平日裡油裡油氣,上了戰場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老貓得意一笑:“這是我今天打死的第三個鬼子。”
這時,機槍排的機槍又噠噠噠的響起來,鬼子一看不妙,選擇了回撤。
指揮所裡,藤田一郎氣得哇哇直叫,“八嘎,加藤隊長,小林隊長,我命令你們立即組織部隊,天黑之前務必拿下月形山!否則,你們向天皇切腹謝罪吧!”
“哈衣!”,加藤和小林組織部隊再次朝山上衝鋒。
“擲彈筒,打光所有炮彈,重機槍,火力壓製”,這回兩個小隊長孤注一擲,誓要拿下月形山陣地。
一排二排的陣地,都經曆了炮火的洗禮,傷亡在繼續增加。
“奶奶的,小鬼子,總有一天讓你們也嘗嘗炮彈的滋味。”,王定榮看到王村的好幾位青壯傷亡,心如刀割,睚眥俱裂。
“鬼子上來了,打!”
“噠噠噠”,機槍排的槍聲響起,可是沒過多久就啞火了,“報告排長,機槍沒有子彈了!”,幾個機槍手都向徐偉報告。畢竟繳獲的子彈有限,打退鬼子的第一波進攻,子彈就所剩無幾。
“壞了,一排沒有機槍支援,陣地肯定守不住!”,徐偉正在焦慮的時候。一排陣地也出現了同樣的問題,“排長,我沒子彈了”,“班長,我的子彈不多了”,“班長,怎麼辦,我沒子彈了”。
鬼子的這輪攻擊異常凶狠,不要命的往上衝,雖然打死了10幾個鬼子,但是還有4、50個鬼子衝到了一排陣地前沿。費正樂大吼一聲:“所有人,上刺刀!”
“殺!”,費正樂率先衝出戰壕,一個突刺,殺死一個日本鬼子。宋向東、王定榮帶領一班,二班的戰士緊跟其後。
“殺!”,所有人發出怒吼,衝到鬼子當中,此時鬼子人數占優,超過一排戰士2倍還多。費正樂,宋向東老貓等人雖然勇猛,但是也漸漸支撐不住。
隻有斯有才一人生龍活虎,所向披靡。看到一個鬼子偷襲費正樂,一拳將其打飛。看到小諸葛被一個鬼子壓在身下,一刺刀將鬼子刺死。看到張宗兵差點被一個鬼子的刺刀刺中,情急之下,一拳硬生生把那個鬼子的脖子打折。
饒是如此,一排的戰士時不時還有人倒下。斯有才隻有一雙拳頭,救不了所有人。某一刻,斯有才看到一個鬼子軍曹將軍刀插進一個戰士的身體,大喊一聲:“小鬼子,拿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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