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有些糾結,他覺得太子也好,皇帝也罷,離他遠著呢。
可白川和白明都見過華天翊,知道這個太子對人很好,對他們母子更是不錯。
更何況華天翊還是傅雪梅的師弟,他們如今碰見了師叔的親姐姐,能見死不救嗎?
顯然不能。
白明拉著白景,衝白川點頭:“大哥,你放心去吧,我和二哥會小心的。”
夜生指著山洞說:“你們從這裡往外走,最後找一身普通人的衣裳,把你們身上的衣服換下來。記住,千萬彆穿你們身上的衣裳在寨子裡逛。”
“為什麼?”白明不解地問。
夜生眨巴眨巴大眼睛,一本正經道:“因為你們衣服的樣式,是寧王玩物的專屬服飾。”
他的話一出,白景和白明都立刻感覺惡心。兩人恨不得馬上把身上的衣裳全部脫下來。
“好,我們看能不能找到人家,把身上的衣裳換下來。”
“等等。”夜生又叮囑道:“寨子裡的任何人,你們都不要相信,他們全都是賞金獵人。寧王和大首領早就有令,抓住一個逃跑的玩物,賞銀十兩。”
“這些年,那些被抓進來的人,從來沒有人逃出去過。”
白川的眼睛危險地眯起:“夜生,那我能相信你嗎?”
夜生撓撓頭,這才想起來自己也算是寨子裡的人。
他乾巴巴地說:“你、你們可以相信我,我跟那些人不一樣的。”
“好,我暫且相信你。”白川點頭:“不過,你膽敢出賣我的話,我會要了你的命。”
他抓住夜生的手,故意釋放出一點點寒冰之氣,夜生冷得打了一個寒戰,臉上卻浮現出了更加真實的笑容。
“大哥哥,你好厲害。”他由衷的誇讚道:“你一定能幫我救出娘親的。”
“好了,快指路。”白川沉著臉說。
“好,大哥哥,你往這邊走。”夜生帶著白川走出地道之後,指著小巷的另一邊說。
這些巷子橫七豎八,不是對這裡很熟悉的人,早就暈頭轉向了。
他們兩人走了兩刻鐘之後,夜生指著一道門說道:“大哥哥,推開那道門,娘就在裡麵。”
白川放下夜生,推開門,臭味撲鼻而來。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間臟兮兮的屋子。
不,與其說是屋子,不如說這是一間牢房。
“娘,我帶大哥哥來救你了。”夜生一點也不嫌棄,高興地衝進去,抱著睡在雜草上的女人開心說道:“娘,大哥哥說,他能帶著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女人抬起頭,渾濁的眼睛看清楚白川後臉上有些失望。
她衝白川點點頭:“小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還是走吧。我就不連累你了。”
“娘,你是什麼意思?”夜生不明白的看著女人:“你不是做夢都想離開這裡嗎?”
“夜生,娘是想離開這裡。可我們不能連累大哥哥啊。”女人歎息一聲:“夜生,要不你跟著大哥哥離開,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好不好?”
“不好。夜生要跟娘在一起。”小男孩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你真的是慶平公主?”白川走進地牢。
他曾經也住在這種根本不該是人住的地方,那些黑暗的記憶已經刻入了他的骨髓裡。要不是李超群被他折磨了那麼久,他心中的恨意恐怕到如今都難以消除。
“我是。”慶平公主點頭:“我叫華月瑤,是皇後長女。”
慶平公主摸摸索索從草堆裡摸出一塊沾滿汙穢的黑石頭,遞給白川:“這是我十歲時,父皇給我的禮物。你拿著它去找我弟弟華天翊,他會相信你的。”
“還有一件事,我要拜托小兄弟,麻煩你把夜生帶出去。他本不該在這泥垢裡長大的,他應該在陽光下無憂無慮的長大的。”
慶平公主每說一個字,都要喘息幾下:“我弟弟他們看見夜生,就會知道他父親是誰。小兄弟,拜托你了。”
白川毫不嫌棄的接過石頭,貼身放在裡衣袋子裡。
慶平公主的目光流連在夜生臉上,那濃濃的不舍任何人都能看出來。
她看見白川拿出一張符紙貼在夜生的衣服上,隨後,夜生就不見了。
“夜生呢?”公主焦急地問。
“娘,我不是在你麵前嗎?”夜生小跑兩步,死死拉住慶平公主的手:“娘你怎麼了?怎麼會看不見我?”
慶平聽見夜生的聲音,心中驚疑不定。
白川當著她的麵,把隱身符從夜生身上撕下來,貼在了慶平公主的肩膀上。
下一刻,夜生明明感覺自己還拉著娘的手,娘整個人卻看不見了。
他也著急道:“大哥哥,你給娘貼了什麼?為什麼我看不見娘了?”
“這是隱身符,隻要給你們貼上,就沒有人能看見你們。”白川把剩下的那張隱身符給夜生貼身:“你們要是怕找不到對方,就一直手拉著手走吧。你們現在哪怕是大搖大擺從那些山匪麵前經過,他們也看不見你。”
“娘,我們走吧。”隱身的夜生,拉著慶平公主的手用力拽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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