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揚揚的雪花在大地上鋪上一層潔白,暫時掩蓋了人間的汙穢。
這是地處東北的鶴市,十年來最罕見的一場暴雪。
閆天漫步在雪粉飛揚的清晨街頭,刻意地不用護身罡氣彈開落到身邊的雪花,感受著雪末在他皮膚上化開時那種沁人肺腑的清涼感。
時間還早,才是清晨五點多,這一場大雪讓清晨出門的人少了很多,除了勤勞的環衛工人,基本上看不到彆的人群。
以閆天懶散的性格,他是死也不願這麼早起床的。但是今天不同,今天是市三中本學期期末考的頭一天。雖然自從高蘭入主強盛集團後,近一個多月的時間內他基本沒有做任何複習,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練功上。但是為了保住他常年全年級統考倒數第四的位子,他還是不得不早早地起身去參加考試。
高蘭和孫殤香也是在這一天考試,不過兩個丫頭起床後一看窗外,見雪落如羽,便又賴回了床上,說是打算在開考前五分鐘趕到學校。於是命苦的閆天搭順風車的念頭自然落空,隻得獨自一人徒步去學校。
本來高蘭曾提過給閆天配一輛車的,但是被他拒絕了。他總覺得,一個高中生開著好幾百萬的跑車,炫耀的味道太濃,這不符合他低調的性格。
雪景很美,尤其是從閆天祖屋通往市區的那一段郊區的路途,被大雪綴得有如純白的大漠。閆天也沒施展輕功,就這麼一路慢慢地走了過來,邊欣賞雪景邊回憶著往昔。
上一次看到如此暴雪是什麼時候了?
好像是十一年前。那一年,父母和爺爺仍健在,詩可馨也沒隨她父母移民到北美洲。兩家聚在秦家祖屋裡,賞雪飲酒,暢談天下之事,好不快意。
小小的詩可馨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向閆天許諾,長大後要嫁給他,做他的新娘子。
兩家的大人對小兒女們童真的話語逗得嗬嗬直笑,那時家境頗豐的秦父,還一本正經地給了詩可馨一對價值不菲的玉石手鐲,說是定親禮物。
轉眼間物是人非,人間滄桑的變幻就像夢境。小小的女孩長成了大姑娘,孩提時的誓言並沒有隨時間的流逝而忘懷。那一對玉石手鐲不知是否還健在,不過這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人還沒變,心還沒變。
邊走邊回憶,不知不覺間,閆天已然走到了市區,上了一座立於十字路口上的立交橋。雖然為時尚早,幾乎沒多少車輛,但是交通規則還是要遵守的。就好像閆天現在的力量,早已可以破壞一些規則,再自己設定一些規則,但他仍然不願意顯得太過與眾不同。
對閆天而言,最向往的生活便是像那日在商場遇上的那熟悉的陌生人一般,在這一夫一妻的製度已然寫進了法律的現代社會,仍像皇帝一般過著那種三宮六院的生活。
過上這種生活,並不需要破壞以及自行製訂太多的規則。
立交橋上的雪積得比地上要稍淺一些,隻沒過了腳踝。樓群間的風不斷地帶走將要落到橋麵上的雪粉,賣力地為漫天的雪花伴舞。站在立交橋上,手扶著欄杆,閆天忽然感到一陣心動。
他直覺地感到,好像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將要發生。呼出一口白氣,閆天抬頭凝視著灰暗的天幕。
雲層壓得很低,尤其是閆天頭頂上那片雲層,好像低得將要墜落到十字路口周圍的幾幢高大的建築上。緊緊地凝視著那低沉厚重的雲層,閆天陡然發覺,那雲層的正中好像出現了一個漩渦,緩緩地,詭異地旋轉著。
那個灰色的烏雲漩渦就在閆天頭頂上,看上去就像一個螺旋形的通道。漩渦不停地旋轉,漸漸地,那形成漩渦的烏雲像圓錐一般突了出來,漩渦口不急不徐地靠近著地麵。
閆天眯起了眼睛,他超人的目力透過密密麻麻的雪花看清了那正向著地麵緩緩接近的漩渦口。
漩渦口是一個漆黑得沒有任何光澤的黑洞,漩渦周圍則纏繞著絲絲藍色的電火花。那詭異的情形就好像是魔幻電影中神魔的力量形成的天變,但正處於漩渦口下方的閆天,卻沒有絲毫危險的預感。
“轟隆——”一記炸雷突然滾過天幕,整個天地都似被這一記炸雷可怖的音量震得抖了一抖,閆天甚至清楚地聽到,立交橋四周的一些建築中,傳來了聲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
“有意思,冬天居然也有這麼響的雷,生平僅見啊!”閆天微笑自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看上去離地麵隻有兩百米左右的漩渦口。
就在那記絕不應該出現在冬天的炸雷炸響的同時,那漆黑的漩渦口中突然冒出了一陣白光。那陣白光一閃而過,與白光同時閃現的,還有從漩渦口中掉出的一個青色的小點。
當那青色的小點掉出漩渦口之後,雲層的異象飛快地消失,天空又恢複了正常,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那異景一般。
而閆天的注意力,也全部集中到了那青色的小點之上。
漩渦口是懸在閆天的頭頂上的,所以那個從漩渦口掉出的青色小點也正好往閆天的頭頂墜來。照它墜落的軌跡看來,如果閆天不避到一旁的話,它鐵定會無比準確地砸在閆天的頭頂上。
是巧合還是有意?閆天想象不出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時候得罪了老天,惹得老天掉下這麼個東西來砸自己。
不過避讓不是閆天的本性,他眯起眼,死死地盯著那個越來越近,越來越大的青色小點,口中喃喃自語:“神啊,賜我一個極品!年紀越小越好,仿佛冥冥中真的自有神在,當那青色小點越落越近之後,閆天超人的目力看清楚了,那青色小點,居然還真是一個……
電光火石的一刹那,閆天敏銳如雷達的修羅雙瞳已看清了那離他還有五十餘米的青衣!
身材凹凸有致,眉目如畫,清純如水,那一雙瞪得圓圓的大眼睛裡點漆一般的瞳仁中透出恐懼、不解、驚奇等等諸般神緒。
而她身上那襲青衣,閆天怎麼看怎麼覺得……好似和尚穿的僧衣……
“莫非是西天如來那廝手下弟子被貶下凡間嗎?觀音菩薩?”閆天直覺地感到這來頭有點大。
刹那之間,光頭已墜至離他頭頂不過十米距離。
手微微上抬,作隻手擎天勢,真元柔和地自掌心噴薄而出,上方十米範圍內的空氣頓時變得粘稠如水,光頭下墜之勢陡然變慢。
滿臉驚訝,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綻出佛祖拈花時那般微笑的閆天。
手上真元再強三分,下墜的強橫力道儘數消融於那真元力形成的肉眼不可見的圓球之中,由緩緩下墜變得完全懸停於空中,身體離閆天還有不到半米的距離。
閆天手臂緩緩向前下方移動,大頭朝下的下墜姿勢被他調轉過來,變成正常的站立姿勢。
輕輕地將她放到自己麵前,閆天收起真元,偏著頭,打量著這個同樣帶著滿臉好奇的神色打量著他的光頭。
勉強夠一米五的個子,現在看起來自然是有些矮,不過瞧她滿麵的稚氣,這年齡絕不會超過十四歲,將來還有得發展。
胸脯現在就已經略具規模,將來潛力不可限量。那青衣太寬鬆,看不出腰肢。
皮膚是一等一的好,相貌是一等一的靚,氣質是一等一的清純,光頭是一等一的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