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孫殤香手指頭上冒出一團小小的火焰,閆天湊著那團火焰點著了煙,滿足地深吸一口,吐出一串煙圈。
段妙音穿著一身孫殤香的衣服,身子陷在沙發裡,瞪大眼睛盯著孫殤香手指上那團小小的火焰。
孫殤香望著她妙音一笑,輕輕晃了晃手指,那團火焰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段妙音頓時滿臉崇敬地道:“孫仙師神通廣大,空手生火如此舉重若輕,便是昔年精擅‘火焰刀’絕學的吐蕃國師鳩摩智也無法如孫仙師這般精巧地控製火焰。妙音佩服。”
孫殤香笑眯眯地膩在閆天的肩膀上,道:“一點小伎倆罷了。”
這時,夏天玲一臉微笑地自大門走進了堂屋,邊走邊道:“這套沙發放在哪裡?”
在她身後,淩空懸著一套真皮組合沙發,隨著她的步伐緩緩地,如羽毛一般飄進屋來。
“哦,堂屋裡的沙發足夠了,把這套運到中院兒的廳裡去吧。”閆天隨口說道。
夏天玲點了點頭,步履輕盈地穿過堂屋,向著中院走去,那套沙發不緊不慢地離地三尺飄在她身後。
段妙音滿臉虔誠地看著夏天玲,道:“這般隔空攝物的本事,就算是當年聞名天下的丐幫幫主蕭峰的擒龍功,也無法做到。擒龍功隔空攝物雖無往而不利,但讓這般龐大的物事,懸空飄行卻也力有未逮。”
夏天玲回過頭,對著她微微一笑,“雕蟲小技而已。”
小姑娘被唬得一愣一愣地,道:“仙師神通,非我輩凡夫俗子能窺一二。”
堂屋中忽有陣陣花香傳來,段妙音抬頭一看,隻見堂屋中不知何時已是花瓣滿廳。那無數七彩花瓣自空中飄落,揚揚灑灑落到地麵,又化作團團光屑,消失無蹤,像是鑽進了地麵一般。
花雨之中,公孫鏡身周裹著一團肉眼不可見的旋風,雙足離地三尺從大門口飄了進來,一台等離子背投彩電在她身後,被一團旋風裹著,隨著她飄進屋來。
“這台電視就放在堂屋吧,大家也好一起看。”閆天隨手指點了一個位置,公孫鏡點了點頭,酷酷地將電視放到了堂屋南牆的一套組合櫃上。
“哇,天女散花……”段妙音雙手捧在胸前,滿眼小星星。小姑娘畢竟還未滿十四歲,還是小孩兒心性,看到公孫鏡身周飛舞著無數飄香花雨,頓時小女孩本性流露。
段妙音被閆天拐到家裡已經是第三天了。頭兩天,閆天和孫殤香、高蘭忙著考試,沒空好好調理這小姑娘。現在考試結束,高蘭說眼看要過年了,提議把祖屋好好裝扮一下,多購置點新家俱、家電,閆天點頭應了,同時也借著這機會,向段妙音好好展示一把“仙界”諸“仙人”的實力。
夏天玲和公孫鏡本來是不會陪著閆天瞎胡鬨的,孫殤香性子活潑,心中又似乎有那麼一座斷背山,對調戲小女孩兒這類事情樂此不疲,倒是主動應承下來。但是當閆天向諸女說清了段妙音神奇的來曆,夏天玲便也立馬答應下來。公孫鏡那裡頗費了些周折,後來閆天采納冷冰彤的提議,給公孫鏡姐姐封了一個五千塊的紅包,公孫鏡姐姐頓時巧笑妙音地答應下來。
當時,公孫鏡姐姐接過紅包,飛快地掂了掂分量,然後冰凍的俏臉閃電消融,向著閆天妙音一笑,令閆天頗有受寵若驚之感。
擺平了三個人造神,冷冰彤和高蘭又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眾人聯手唬弄起這個來自武俠書中世界的小姑娘,便是智計百出,無往而不利。
閆神棍被段妙音滿口仙師地叫著,隱隱有了些飄飄然的感覺。幸好家裡的人造神夠多,唬唬小姑娘容易之極。憑諸女手段,將段妙音牢牢綁在閆神棍家裡,信奉人至賤則無敵的神棍大人也沒覺得有什麼無恥的。
“人,是可以無恥到我這地步的。”絲毫沒有騙小女孩是極無恥行為的閆神棍心中得意。
擺弄好了電視,接上電源、信號接收器,閆天打開了電視。
那方方正正的銀白色薄匣子裡突然跳出來的畫麵和人聲嚇了段妙音一跳,她裹著那略顯肥大的羽絨服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花容失色地驚叫著,指著電視屏幕說道:“那,那是什麼?那些人,那些人怎地給困在了這小小的匣子裡?諸位仙師,這是什麼仙法?難道這些人得罪了諸位仙師,給諸位仙師以大神通關進去了麼?”
閆天忍著笑,彈了彈煙灰,一臉正色地對段妙音道:“小段啊,這個呢,是仙界的一種法術,叫做‘玄光鏡’。通過這‘玄光鏡’呢,我們可以看到十萬裡之物的物事。領略異國風光無需舟車勞頓,隻要坐在家裡,便能知曉天下人事。”
說著,他拿起遙控器,隨意調了幾個台,恰巧轉到一個正播放著香港老版《天龍八部》的地方台,這一集正是少林寺大會的場麵。蕭峰、虛竹、段譽三兄弟在群雄環伺下把酒言歡,磕頭結拜,然後大戰少林。蕭峰對莊聚賢,虛竹對丁春秋,段譽對慕容複,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段妙音瞪大妙目,嗬嗬直叫著,嫩蔥似的手指頭點個不停,“這,這怎麼可能?佛祖啊,那個人,那個人用的是六脈神劍……他叫段譽?他的樣子怎地與我祖父不同?啊,還有蕭峰、虛竹……這不是,這不是祖父時常給我提起的,他生平最得意的一戰嗎?”
閆天微微一笑,道:“這玄光鏡還有一種本事,那便是知過去未來。過去五千年,未來五千年,在玄光鏡中都能看到。你瞧著這裡麵的段譽跟你爺爺長得不同是吧?其實很正常。你現在看到的,是你爺爺少年時與他兩位義兄大鬨少林寺的場麵。他那時候才多少歲?現在又多少歲了?他那時候,連他神仙姐姐都沒追到呢!後來得了美人,心情愉悅,又武功大進,這樣貌嘛,當然會有所改變。”
段妙音聽他這一解釋,也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雖然她心中仍有疑慮,但是閆仙師是這麼說的,仙師的話還能有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