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時月輕輕刮一茶盞,嘴角微勾:
“老爺你也彆煩了,要我說啊,各辦各的,四郎的婚事我來操持。同樣的,你讓省心閣那位也拿出點能耐來,彆整天就知道一哭二鬨三上吊。”
她可不想遷就祁雪芙,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燈,小賤皮子勾男人的本事大著呢。
當年祁雪芙還隻是嚴時月身邊最不起眼的小丫鬟,長著嬌滴滴的嫩皮子,沉默寡言,任勞任怨的,看不出有什麼歪心思。
恰逢那時候大兒子陸冠英戰死,嚴時月心神俱疲,才讓她鑽了空子成功爬床。
這事兒嚴時月能氣一輩子,哦,我兒子剛死,你爬我丈夫的床。
臭不要臉的賤皮子。
後來陸燕北給了祁雪芙一個賤妾的名分,但她從不消停,隔三差五就鬨騰,跟正妻主母叫板,讓她兒子陸眾望讀四大書院之首的藏器書院。
這些年搶的資源可不少。
旁的也就算了,整個譽國公府資源都是為正妻和嫡子服務的,偶爾發發慈悲從手心裡漏出一點資源給小妾和庶子也沒什麼。
可祁雪芙盯上的竟然是世子之位。
那嚴時月就必須給她上上眼藥了。
“她一個姨娘哪有什麼積蓄,如何張羅大婚?”
陸燕北現在也是騎虎難下,陸眾望的婚事已經提上日程,下個月就要張羅。
祁雪芙就一個兒子,陸眾望從小就乖巧懂事,勤奮好學,深得藏器書院大儒們的器重,可以說這個庶子從學業到為人子,都是挑剔不出毛病的。
明年春闈還有希望搏一搏狀元。
跟陸瀾的品行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這麼好的兒子,要是怠慢了婚事,祁雪芙肯定得尋死覓活的。
陸燕北一張臉憋得像便秘似的,終究還是對陸瀾說出了那番話:
“四郎,你是哥哥,要不你讓一讓弟弟?讓五郎先成親,等到來年開春,爹一定把你的婚事辦得漂亮妥當。”
至於顧星晚的肚子,再想想辦法隱瞞。
陸瀾嘴巴微張,還沒開口。
“哼!”
嚴時月寒著臉拍案而起:
“陸燕北,你憑什麼讓我兒子吃虧?你是不是想改族譜,想讓陸眾望當世子!我告訴你,想奪我兒子的世子位,除非你先把我這個正妻給休了,再把祁雪芙那個賤皮子扶正。否則…沒門!”
陸燕北是河東獅吼,被嚴時月凶悍的嗆聲懟得瑟瑟縮縮。
“哎呀,夫人,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改族譜啊!”
借他十個膽都不敢。
“那好,緣分是天定的,既然四郎相中了顧家的二丫頭,就得趕緊下手。那可是才貌雙全的好人家,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你要是耽誤了四郎一輩子的幸福,我跟你沒完。”
嚴時月找人算過,兒子一生姻緣路坎坷,千萬不能錯過良配。
陸瀾輕輕轉動手上的玉扳指,狀若無意道:
“爹,娘,聘禮的事情你們不必犯愁,我自有辦法!”
“兒啊,你可知道三書六禮的大婚,需要多少銀子嗎?”陸燕北緊皺眉頭。
“至少一萬兩銀子。”
陸燕北長歎口氣,你還知道啊?
一萬兩對如今的譽國公府,那可不是小錢。陸瀾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少爺,知道什麼呀!
他同時還埋怨,你丫的要是早點懂事,花錢節製一些,還至於今日府上為一萬兩銀子發愁嗎?
嚴時月在一旁老神在在的沒說話。
她有錢,還不少。
但也準備讓陸瀾自己去嘗試一下搞錢,不管是去借也好,去賣也好,總之叫他自己體會一下世態炎涼,好明白錢難掙,屎難吃。
如果到時候真湊不夠大婚的錢,她再從私庫拿錢出來。
她就剩下一個獨子,所有錢都是留給他的。
“四郎,你先去想辦法,實在不行,有為娘替你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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