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濯直接揚揚手掌,比劃一個手勢:“市價八萬兩白銀。”
馬濯說出的報價是包含牙行的抽傭,行業裡的抽傭標準是百中取其三,由賣主出錢。
報價一落地,祁聰整個人都垮掉了。
這個報價已經無限接近於祁聰二次轉手的價格。
陸瀾又問:“馬掌櫃報的是今年的價?”
馬濯彎腰行禮:“回世子爺的話,像上柱國府這般頂好的宅院,十年來價格波動不大,普遍維持在八萬兩上下。”
陸瀾臉上掛著瘮人的寒笑,拿著賬本走到祁聰麵前,直接砸到他臉上。
“舅爺,兩年前這座上柱國府,隻賣了六萬兩,比天和牙行的報價差了兩萬兩…”陸瀾湊近前去,聲音中的壓迫感十足:
“這座宅院是你親自經手的。”
“世子爺,我錯了,求您饒過我這一回吧。”
在白紙黑字的賬目和行業老資曆麵前,祁聰沒有辯解的必要,但也沒多驚恐。
他輕輕趴在地上,做小伏低,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
陸瀾這個廢物是他看著長大的,甚至可以說,有意無意間也是他帶偏的。
每次他來譽國公府探望姐姐和外甥,都會偷偷給陸瀾捎帶一些不符合正能量的仕女圖鑒,讓陸瀾不要聲張,偷偷藏起來看。
小孩子哪接觸過那些白皮嫩骨,一看就停不下來。
祁聰還會跟陸瀾講一些風月場上的奇聞軼事,陸瀾慢慢就沉迷其中,無心讀書。
所以陸瀾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從小被嚴時月驕縱寵溺,稍不順心就會喊打喊殺,性子衝動魯莽。
但隻要順著陸瀾的意思捧臭腳,那一準沒事。
陸瀾落座,看著祁聰諂媚的模樣:
“舅爺,外甥我在外頭養了兩個美嬌娘,銀子不夠花了,你看…”
祁聰鬆了口大氣,原來是窮瘋了想訛點錢花。
“是小的當時疏忽大意,讓買主給騙了,小的願意自掏腰包還府上兩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