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隆魄,不是法器,不是修行珠子,不是實質力量,而是一種精神。
哀牢山禁地古畫記載著九隆王對部族修行者的囑咐:
修行,並非隻是追求力量,而是要領悟天地間的平衡與和諧,
感受每一種生靈的氣息,與它們融為一體,
從山川,河流動物,植物中領悟靈動和沉穩的力量,
保持謙遜和敬畏的心,運用此力量保護部族,就能頓悟九隆奧義。
修行此術的人,也被叫做“九龍傳承者”。
我卻把這種傳承叫做九隆道心。
它可以是信仰,可以是虛無的精神寄托,不同的是它可以孕育出強大無匹的力量。”
靜心明白了,原來皓炎對他的詛咒就是讓他以為“九隆魄”能助自己化龍。
靜心不敢置信的搖頭,深愛著他的女子為什麼會騙他?
古雲墨被對方的認知弄笑了:“你能騙彆人,彆人為什麼就不能騙你?
承認彆人比你優秀打擊了你的自尊?
你總以為你有過真心的那一刻,殊不知,
那一刻彆人用的也是真心,卻被你親手奪走頓悟所結出的九隆魄,部族被你消除的下場,
就連死了都無顏去見先祖九隆王。”
良久,靜心抬頭挺胸,雙手負在身後看向遠方。
“迄今為止,你是眾多編撰故事的人當中能夠讓本尊動容的第一人。”
古雲墨抿唇:“那是因為我占儘了天時地利人和以及快大限將至的你。
人啊,年紀大了,念舊,憶舊,是常態。”
靜心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古雲墨也仰著頭,哈哈大笑。
人生,就是一出戲,要麼騙自己,要麼騙彆人。
靜心含笑,每一個字都透著濃濃的笑聲:“本尊允你選擇被本尊消除的方式。
你也說了,本尊大限將至,除了化龍彆無他法。
你莫怪本尊,隻能怪天道偏愛你,讓你在秦嶺得了始母機緣,腹中孕育七子。
他們,是本尊唯一的機緣。”
“你都說了那是始母所賜的機緣,你就不怕被反噬,灰飛煙滅?”
“小丫頭,他們現在還隻是剛發芽的芝麻粒,還什麼都不是。反噬什麼?
你若乖乖聽話,我隻取他們,你還有大好前程和人生,絕不傷你宮體,
你以後還有後人。”
“卑鄙無恥不要臉你是第一人。”
“你同意了!”
“不。乾架這種事,老子蜀道山,從來都不虛。
我雖然不是你對手,但我能搖來幫手。”
靜心再次大笑,胸腔都笑疼了。
“問當世,誰是本尊的對手?”
“活人沒有,但我請的是黃泉羈下的黃泉客。”
古雲墨看天色,黎明前的黑暗已至。
靜心和她同時選擇的最佳大吉時辰已至。
二人身上的氣勢陡然皆變。
靜心一身紫黑色道袍,古雲墨則是一件洗的發白的道袍還打了補丁,簡直不忍看其破敗程度。
靜心閉目,這就是有宗門和無宗門的區彆。
苦修?應該苦的是心智,而不是肉體。
二人腳下所踏已是千裡冰川。
古雲墨手執一把參差不齊的拂塵,淩空,
將拂塵插在背後,雙手手掌向上,朝前推去再往兩邊分開,
同時掐訣手勢已成。
冰川上硬生生長出綠意。
頃刻便是綠的天下。
冰川融化,滋潤大地。
二人皆在不動聲色中完成開局試探招。
靜心扮作九鷹時,古雲墨為其治疾,靜心知道古雲墨在道醫之術上天賦異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