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願意,明天準時上工,您放心。”有人大聲喊道。
在建築工地上,他們要乾十二個小時,有時不止十二個小時,搶工期加班那是常事,也隻有四塊錢。
還不包吃住。
在家門口,乾九個小時,五塊錢,還管中午一頓飯,為啥不去。
“我不服,憑啥不用我家男人?你說用誰就用誰啊?不公平。
拍電影的,高矮胖瘦,老弱病小都要,可也沒有咱家。”
有人附和。
“不公平。要麼就每天輪流一個人去上工,大家都有賺。”
“要麼,你這房子就彆想修。”
“你這是要找茬,是吧?”要上工的人不乾了,質問。
“他是老板,老板想用誰就用誰。瑪德,你比老板大是吧?”
秀才雙手環胸站在凳子上鬥吧,吵吧,總有些人要被時代的進步所拋棄。
等吵得差不多了,秀才招呼著安靜下來。
秀才指著人群,手裡舉著本子“我告訴你們拍電影和我挑工人的依據是什麼。
我承包的四個大隊的衛生所工程,我,就是包工頭。
人有親疏遠近,有好處,當然是向著幫助過我的人,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個記事本上記著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地,哪位嬸子當麵罵我,我讀一段啊。
康嬸子,要我讀給你聽嗎?你罵我是爛貨,是壞東西,是小痞子,和夏知安那個唱婦一路貨色,生女兒是小唱婦生兒子是…………
你說啊,你又不是我媽,我憑什麼有好事了要帶上你?
人啊,嘴下要留情,不為自己積德,要為兒女,後代積德。
大家夥說,要我把這本記事本複印出來,張貼在村裡嗎?
讓大家都來評一評理,以後,但凡有好事了,都按這個標準來。
記事本上添一筆,就少一次機會。
記事本上的好事添一筆,就多一次機會。
機會,都是自個掙的。
公平,公正,合理!”
秀才要跳下桌子時拍了一下腦袋“我忘了還有一句,我也是個打工的,老板是夏知安,拍電影的也是她請來的。”
秀才哼著小調走了,不管身後炸開鍋的沸水。
有人歡喜有人哭鬨,有人被打罵。
“知安那娃娃是個心腸好的,我就給她送過一次玉米麵饅頭,她都記著呢。”
“我也隻送了一次,一碗白米飯,一點鹹菜。那娃娃,在報恩呢。”
那些家裡男勞力不在的卻幫助過夏知安的人,則安排家裡的女人去做雜務。
夏知安的活多著呢,掐油菜頭也需要人手。
第二日,秀才就把記事本上的內容打印,張貼在四村村部,供四村村民閱覽。
一群刁婦,他不信治不了她們嘴臭的毛病。
他和夏知安都不會主動去收拾她們,自有其家人約束。
二狗兒帶著生產線試做的樣品回來了,拿給夏知安看。
秀才看見,臉燥的通紅。
搞了半天,他以為的神秘玩意竟然是這個。
似乎在國內這個確實還是一片空白。
這是很大的一塊蛋糕。
而這塊蛋糕是夏知安準備甩給他的。
“你為什麼想做這個?”秀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