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良遠遠看著麵具男子,隻覺得久遠的記憶又浮現在腦海中,他呼吸困難,眼睛通紅。
韓東辰和趙興業都看出呂良的不對勁,扶住了他。
呂良緊緊盯住那男子,眼中有緊張有痛恨也有恐懼。
呂富貴和呂有田這幾日沒有來店內,眼見擂台賽即將結束,又聽說昨日的鬨劇,二人終究有些不放心,今日便也來到茗香樓。
那戴著麵具的男子甫一出現,呂有田便軟倒在椅子上,呂富貴也狠狠盯著那道身影,拳頭緊握,麵容猙獰。
呂有田眼角含淚,痛苦地喊了一聲:“爹,秦伯伯……”
韓青雲此時正跟其他進士一起,目不轉睛地看著擂台上的身影,突然聽到呂有田哀痛的聲音,他趕緊跑到隔壁房間。
房內,呂有田滿臉慘白,近乎暈厥,呂富貴抱著他,神色極為難看。
呂長平正在掐呂有田人中,滿臉焦急。
韓青雲從沒見過這樣的呂有田,他心疼極了,趕緊蹲在呂有田身邊,不停地為他按摩胸口。
“大哥,怎麼回事?爹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吳友仁,那個跟李繼信對打的麵具人,就是害我呂家近乎家破人亡的吳友仁!”
呂富貴從牙齒縫裡擠出這句話,眼淚已經噴湧而出。
那年他才十一歲,他一點都想不起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才給呂家帶來那樣的禍事。
他隻記得,那一年他剛睜開眼,就看到那個父親稱作“吳友仁”的人,一劍刺入秦祖父的後背。
吳友仁的劍是衝自己來的,是秦祖父用後背替自己擋了一劍。
之後他昏昏沉沉病了一路,吳友仁就像蒼蠅一樣,緊叮著他不放。
在之後的很多年,吳友仁都是他的噩夢。
剛剛吳友仁出現的那一刹那,雖然他戴了麵具,武功也比二十年前高出很多,可身形與那雙森寒的眼睛,他絕不會認錯。
呂長平憤怒地看向窗外,無論是呂家還是秦家,從來都沒教過他仇恨,但也沒隱瞞過當年的事。
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呂家有個大仇人,叫吳友仁。
祖父祖母並不願意他學武,擔心他因為祖輩的事情傷了自己,是外祖父不舍得他浪費一身天賦,將秦家的功夫儘數傳授給他。
不僅秦家的功夫,外祖父還給他找了其他的武師傅。
這些年來,他日夜不輟地勤練武藝,不僅僅是為了在關鍵時候保護呂家和秦家,還有要找到吳友仁報仇的執念。
呂長平看了一會兒窗外,離開房間。
韓青雲有些著急地叫道:“長平!”
“讓他去吧,這是呂家三代人的心魔。”呂富貴痛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