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北辰站起身,這些事恍如隔世,他拍了拍謝謹憐,謝謹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坐起來揉揉眼睛。
慕容北辰隻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該啟程了。”
謝謹憐顯然還沒從困倦中蘇醒,他伸了個懶腰,門外小二敲了敲門“二位爺,小的送早餐給二位爺。”
慕容北辰冷冷的開口道“進來吧。”
小二走進來,也不敢東張西望送了早點給兩個人就退了出去。
慕容北辰看著早點,雖然是清粥小菜的樣式,但這粥和小菜卻做的十分精致。他看著謝謹憐,謝謹憐此時已經穿好了衣服,看著精致的早點,眼中放光,他乖巧的坐在桌子前麵,眼巴巴的看著慕容北辰,慕容北辰歎口氣“你吃吧,我不餓。”
謝謹憐頓時喜笑顏開,他大口大口喝粥,仿佛人間美味一樣。他突然覺得,或許跟著慕容北辰也不錯,短短幾日,他就從破衣爛衫變成了綾羅綢緞,去了以前不敢去的地方,不用再囊中羞澀,甚至吃上了山珍海味,鮑參翅肚。也不用再饑寒交迫,他看了看慕容北辰,他低下頭繼續喝粥,心中暖暖的,他放下碗筷,想著以後接了小娘來就更好了,他可以求著慕容北辰也給小娘穿上綾羅綢緞,也讓小娘山珍海味,甚至可以治好小娘,可以衣食無憂,快快樂樂,想到這裡,謝謹憐堅定的點點頭。
慕容北辰並沒有注意剛才謝謹憐的目光,不過慕容北辰會讀心術,聽到剛才謝謹憐劈裡啪啦的嘟囔半天,慕容北辰黯然一笑,臉部卻還是冷冰冰的樣子,隻是眸中有些笑意,他看向謝謹憐“其實,你不用求我,我也會如此的。”
謝謹憐並沒反應過來“哦,謝謝。”謝謹憐一頓“等等,你說什麼你!你能聽見我心裡說的話?!”
慕容北辰隻是抬眸,平靜的說著“我是魔尊,自然也會讀心之術。”
謝謹憐收斂起表情,看著慕容北辰,心裡暗暗的叫喚一句:這混蛋魔頭!
慕容北辰饒有興趣的看著謝謹憐,一隻手拄著臉“我聽到了。”
一瞬間謝謹憐的臉色變得怒氣,他手忙腳亂拍桌而起,臉色微紅他瞪著慕容北辰“你!以後你不許偷聽!”
慕容北辰攤開手“我沒有偷聽,我是正大光明用的讀心術。”
謝謹憐憤怒道“那也不行!以後,你不允許對我用讀心術!”謝謹憐氣鼓鼓的站在那裡。
慕容北辰想到之前說的,不聽話,謝謹憐就要哭的樣子,他猛地搖搖頭,仿佛不想這種事發生,他對著謝謹憐點點頭“好,我答應你。”雖然但是,嘴上答應著,但是行動可不會,就算是慕容北辰不刻意使用讀心術,他也可以聽到彆人的心聲。
謝謹憐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慕容北辰站起身“走吧。”
兩個人來到昆侖派山腳下,一個長長的樓梯映入眼簾,抬眼望去,沒有邊際。
謝謹憐感歎到“好長的梯子啊,這,這要走到什麼時候啊!”他轉頭看著慕容北辰,慕容北辰不知何時已經易容,穿上一身玄色的衣服,帶上了一個麵具遮住了上半張臉和眼睛,又遮住了左半張臉和嘴巴,隻留下右半張臉和半個嘴巴。頭發也變成了黑色。
謝謹憐呆在原地,雖然遮住了這麼多,但是慕容北辰依舊還是吸引人,他搖了搖頭理智逐漸回籠。
慕容北辰抬腳走上了梯子,頭也不回“走吧。”
謝謹憐趕緊跟在身後,走了約莫百個梯子,謝謹憐累得氣喘籲籲“為什麼,為什麼要修這麼長的梯子啊,要累死人嗎?”
慕容北辰並沒有回頭,開口“沒錯,就是為了累死人的。”
謝謹憐喘著氣“怎麼說?”
慕容北辰沉默,良久,他緩緩開口“這是為了考驗那些想要求仙問道的凡人,登上天梯,考驗人的耐性,體質,誠心,甚至悟性。”
慕容北辰一直走著,已經落下謝謹憐十個階梯了“更是神明藐視人類,區區螻蟻,也配觸碰神明,讓他們明白差距不要妄圖反抗。”
慕容北辰抬頭,看著一望無際的階梯“他們在不同的位置倒下,天梯之上,多見白骨,日積月累,天梯慢慢的形成變高。”
慕容北辰回頭,看著氣喘籲籲的謝謹憐“你走的每一步,腳下,都是深深白骨。”
謝謹憐聞言頓住,他低下頭,看著階梯,確實顏色與人骨異曲同工。謝謹憐驚恐的抬起頭,看著慕容北辰。
麵具下,慕容北辰的雙眸透著血紅色的光,他張開雙臂,微風拂過他高大的身影仿佛籠罩一切,居高臨下,“後來者的每一步,都踏在前者的白骨之上,一步一步,登天,踏入仙門,隻有進入仙門才能益壽延年,避免人間至苦,所以這天梯之上,白骨累累,爭先恐後的人,都是貪婪之色。白骨堆積的天梯越來越高,也意味著成仙之路越來越困難!”
謝謹憐抬起頭,看著慕容北辰,他仿佛像是神明在藐視人類一般,高高在上,遙不可及,而一望無際的天梯,讓謝謹憐吞了吞口水,凡人想要求仙問道,真是異想天開,難上加難,雖然明知前方必定是死路一條,也因為貪念仙門的長壽,想拜托人間疾苦而奮勇直前。他咬了咬嘴唇,艱難的抬腿向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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