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蒼茫的夜幕下，青州城內的萬家燈火，將專屬於人道的火焰點亮，而即便是街道上一夜不曾熄滅的燈火也依舊無法清退所有的黑暗。
比如說……
有這麼一片區域，隻有那麼零星的點點火光，如果從高空向下看去，這片區域就像是缺了一塊似得。
這裡曾經是一處戰場，不算古老，甚至戰鬥就發生在今年，這裡是草台天門的聚集地，當初林莫的化身與四大家族和薑若虛的手下在這裡激戰，傷亡之慘烈甚至足以在青州城誌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劇烈的爆炸幾乎將整片地區全部夷為平地，雖然事後官府和四大家族出資將這片區域的房屋重新修繕了，但是來此居住的人卻寥寥無幾。
原因無他，這裡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哪天要是蹦出來個邪祟那一點兒都不讓人驚訝。
但是沒人居住，對於林莫離開之後的草台天門來說卻是一個絕佳的活動場地。不知不覺間，在林莫放任不管的這段時間裡，雖然沒有了林莫的洗腦，無法保證後續加入的人全都可靠，但是那些被林莫洗腦卻沒有被曝光的人掌握了整個組織所有的重要位置。
不隻是如此，因為高度凝聚的意誌，他們想出來的某些辦法相當臟。
比如將新吸納的成員編成一個個小團體，而每個小團體中都有3個被林莫洗腦過的人，而這三個被洗腦過的人都會在團體中表現出或是不對付、互相看不對眼的狀態，亦或是亦敵亦友，互相合作也相互競爭的狀態，從而引起團隊內的派係分裂。
新加入的人知道自己是哪些派係的，但是隻有表麵上掐的最狠的人才知道他們其實是一體的。這樣的方法讓很多彆有用心或者有著不純目的的人毫無作為，被拿捏的死死的，悲催一點兒的可能就直接死在某個不知名的臭水溝裡了。
想象一下，有人發現了這麼一個組織的蛛絲馬跡，抱著目的混入組織內部想要攪風攪雨，在裡麵暗戳戳的搞了一堆事之後，原本以為自己會扳倒上司，卻發現，自己的上司，上司的敵人，上司的上司……實際上好的能穿一條褲子，而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都在他們的眼裡，就像是個小醜，甚至自己進入組織之後最信任的那個看起來最無害的人也和他們是一夥的，那該有多絕望？
當然，光靠團結確實是很難成事的，想要成事，必要的武力也是不可或缺的。
而草台天門的人卻幾乎涵蓋了整個青州城的各行各業，下到乞丐、苦工，上到官員宅邸內的管家，這樣廣泛的職業體係讓他們行事非常方便，也能很輕易的得到修煉的秘典，以及大量的修行資源。
那些白銀、黃金品質的可能很難弄到，但是黑鐵、青銅的想要弄到卻並不是那麼費勁，要知道就算是一套成體係的黑鐵品質的修煉方法，也是有機會晉升三階的，就算是最弱的三階，那也是三階，也比一般修煉青銅品質的二階強。
不過，這些人裡很多眼界還是不錯的，他們費儘心思之後，最終還是弄到了一整套足以最後修煉到大能的典籍，畢竟是青州古城，不知道多少大大小小的家族世襲罔替，有些湮滅在曆史上的家族，其成套的核心技能被某些人當做收藏品，然後被管家以及護院聯合在一起拓印一份出來也很正常。
有了修煉技能，有了足夠的人手，還有涵蓋整個青州城各個行業的網絡，草台天門終於正式在青州城通過一陣野蠻生長之後站住了腳跟。
同時他們也接手了一些原先陰川閣不那麼惡心的灰色產業，比如說賭坊、花街等等。
如果任由他們這麼發展下去，百年之後可能會再次誕生一個類似陰川閣的，青州城暗麵的無冕之王。
而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之後，現在的核心成員，也就是那一幫被林莫洗過腦，思想意誌高度統一的人至少都是一階了，個彆已經到了二階。
“所以，你這麼搞事，不怕上麵的老古董找你麻煩？”
金鈴此時和林莫行走在昏暗的街道上，穿著統一勁裝的護衛分列在道路兩側，目光炯炯有神，看著林莫滿眼都是狂熱。
此時金鈴第一次明白了“妖人”這兩個字的含金量，在他看來林莫在現實世界就是個極端不穩定的因素，要是他想的話分分鐘就能搞出大亂子，順道還能賦詩一首“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但是很明顯，林莫並沒有被鏡玄司特殊照顧，反而鏡玄司還幾乎給了他最大的便利。
“因為什麼？”
林莫微微一笑，然後說道：“因為對這樣的能力，我從來沒有藏著掖著，我對鏡玄司報以信任，鏡玄司回我以信任，僅此而已……”
“你倒是灑脫……可我還是不信，你沒見過司主吧？信任這兩個字是不是有點兒廉價了？”金鈴有些不屑的說道。
“我是沒見過司主，但是我見過葛天啊，而且很巧，很多你們打聽不到的信息，一些人卻很願意在和我聊天的時候分享給我，當然，我沒有使用過任何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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