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啊……不知道陸少爺找他做什麼？”
林莫沒有直接回答陸放歌的問題，而是出言詢問對方的目的。
“乾什麼？”
陸放歌的臉幾乎扭曲到了一起。
“他在黑市做了什麼？你們遊龍鏢局難道不知道麼！！！！？”
林莫了然，金鈴因為共生的邪祟饕餮失控，屠殺了整個鬼市，而之所以還能看到屍體，那還是因為金鈴模糊的意識竭儘全力控製的結果，否則整個鬼市估計連房子都留不下。
洞族人雖然封閉，但是卻也不是完全不和外界溝通的，尤其是四大家族與洞族關係還是比較密切的，陸放歌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小姑娘，就是洞族人……
原來如此，尋仇麼？
但是……林莫微微搖頭，即便是金鈴不將洞族人屠殺乾淨，恐怕洞族人也留不下，這些人都是被邪祟力量侵染過的，否則也不會永遠被困在鬼市之內。
“你找錯人了……”
“找錯人？你當我陸家是什麼？當日有不少人看到那個叫金鈴的鏢師從鬼市出來！而且隻有他一個人！洞族滅族與他絕對脫不了乾係……”
陸放歌怒極，幾乎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隻是眼前的林莫身形突然模糊，消失不見，然後陸放歌就聽到輕柔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無法分清方位，也根本分辨不出聲源，但是這聲音卻仿佛無處不在……
“就算是找到了他，你能怎麼樣呢？”
“你打得過他麼？”
“大周皇朝之內，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即便他隻有五階，但是半聖想要降服他也異常困難……”
“而你……”
“甚至還沒入得三元……”
聲音仿佛帶著一種詭異的力量，陸放歌覺得自己應該生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陸放歌心中的怒火卻被冰冷的寒意慢慢浸透，一種虛弱的無力感慢慢的沁潤他的全身，眼前好像有畫麵閃動，金鈴的身軀仿佛被放大到如同天幕，漠視的雙眼讓陸放歌心中一片冰涼。
“放棄吧……你不是他的對手，現在不是，以後一樣不是……”
“你與他的差距如同天塹，永遠也無法跨越……”
陸放歌的眼前，金鈴的形象已經被拔高到了接近神明的程度，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幾乎擊穿了他的意識。
“啊！”
陸放歌恐懼的跌倒在地，扭曲的麵容隻剩下了驚懼。
“放棄吧，再說，你並不喜歡她不是麼？認清現實，她隻是你生命中的匆匆過客……”
心理防線被徹底擊穿，陸放歌的記憶隨著林莫那仿佛惡魔低語一樣的聲音被慢慢的改寫。
“放棄吧，洞族人本來也隻是四大家族管理黑市的工具，他們也在仇恨你們……”
“放棄吧，你並不喜歡她，也沒有必要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信念去拚上自己後半生……”
陸放歌眼神逐漸呆滯，嘴裡發出呢喃。
“放棄……？”
“不……我……放……放棄……”
“放棄……”
漸漸地，陸放歌隨著林莫的引導，癱倒在地，慢慢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搞定。”
林莫看著已經昏睡的陸放歌，長舒一口氣，為了不讓陸放歌以後出現什麼問題，他這次比較小心翼翼，耐心引導，將對方的關於洞族的大部分記憶全都改寫了，甚至生生將青梅竹馬變成了路人甲。
雖然看起來林莫的做法並不對，畢竟隨意的支配彆人的意識，終究不是什麼善人所為，但是……無所謂，林莫從不認為自己是善人。
放任陸放歌這麼莽下去，最後也就隻有那麼幾個大同小異的結局，要麼是哪天不知輕重的跑到金鈴麵前複仇，然後被一隻手按死，要麼是倒在複仇路上某個不知名的陰暗角落中，或者運氣爆棚，被陸金鈴當做不起眼的螻蟻，隨手放過。
不是林莫對陸放歌的未來太過悲觀，而是這本身就是血淋淋的現實。
玩家本身的成長速度就要比土著快，瓶頸雖然隻是在初期有優勢，到了後期也大差不差，但是金鈴還有鏡玄司在背後撐腰，享受的還是鏡玄司最好的資源。
而陸放歌呢？天賦隻能說是中人之姿，勉強夠得上天才的邊兒，能這麼年輕成為三階巔峰主要還靠著陸家的資源。就算陸放歌離開青州城一路開掛運氣爆炸、高歌猛進，就像是小說中的主角一般，那又怎樣？
一路拚死拚活得到的東西，甚至不如金鈴不屑一顧的資源。
而如果陸放歌真的就像世界主角一樣達到了金鈴的高度，甚至超越了金鈴……
那麼他對林莫日後也是一個麻煩不是麼？林莫可是和金鈴一個陣營的，為啥我要拋棄對我不薄的鏡玄司幫你陸放歌？
所以從最開始就扼住這個苗頭才是最好的選擇，甚至以林莫以往的性格，應該毫不猶豫的將陸放歌抹除。
但是林莫還是承了陸放歌一部分情誼的。
“忘了也好……”
林莫俯身，將一卷記載著《藏象神章—腎》的抄本塞入了陸放歌的乾坤袋內，拍了拍陸放歌的肩膀，布下了一個防護法陣，然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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