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苗兒無語,不過是兩個書生打架,一人打一拳而已,能有多重的傷?
不至於吧……
劉廣祿也有些不好意思,連連躲開,“娘,我沒事兒,都是小傷。”
而這時候馬盛的家人也到了,馬盛的父親是鎮裡的鐵匠,長的五大三粗,皮膚黝黑發紅,一臉的凶相,他一進門劉氏就不自覺的閉上了嘴。
“哎呦,趙院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晚了。”
劉氏這才反應過來,還沒跟趙院長說話呢!
不過看到柳庭恪和竇苗兒站在趙院長的身旁,他們應該打了招呼吧,於是劉氏就站著沒動。
她白了一眼柳河,“真是什麼也指不上你!”
柳河一頭霧水,我怎麼了?難道是要我去跟人家孩子的爹再打一架不成?
趙誠博簡單說了兩人打架的原由,話音剛落,馬鐵匠就的火氣就上來了,“好你個小兔崽子,老子辛辛苦苦的供你念書,你功名沒考上,竟然還學會了扯老婆舌,看我今天不教訓你,不讓你長記性,老子跟你姓!”
竇苗兒心想,你跟他姓他跟你姓不都一樣嗎,還是姓馬啊!
不過旁人可就沒有心思去想人家有沒有改姓的問題了,馬鐵匠氣勢洶洶,馬盛顯然是沒少長記性,躥出去的速度比兔子還快,一邊跑一邊認錯,可是馬鐵匠擼著袖子,顯然是不揍一頓不罷休的架勢。
馬鐵匠就在書院裡上演了一出當堂教子。
蔣胖子心裡無限感慨,還好他至今為止還沒闖出什麼禍來,否則按照他爹的脾氣,現在被親爹攆的滿院子跑的就該是他了,
不過想到芙蕖……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感覺到背後一涼。
馬鐵匠看起來就是個暴脾氣,眾人連勸也隻是動動嘴,誰也不敢上手去攔,生怕誤傷了自己,最後還是馬盛壯著膽子跑到了趙誠博的身後,馬鐵匠才算是停住了追趕的步伐。
趙誠博的臉色不太好看,馬鐵匠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過了些,尷尬著道歉:“對不住了趙院長,我是個粗人,書院重地,莽撞了,莽撞了……等我回家再教訓他!”
馬盛抓住趙院長的手頓時緊了緊。
“動不動就動手,聰明的孩子也被你打傻了!”
“趙院長教訓的是,教訓的是,您說怎麼罰,就怎麼罰,我們認罰!”
馬鐵匠的認錯態度簡直堪稱教科書,見狀柳河也說道:“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件事兒廣祿也有錯,我們也認罰!”
劉氏瞪著柳河說道:“不會說話你就不要說,廣祿有什麼錯?難道要像你一樣窩窩囊囊,被人指著鼻子罵都不吭聲?”
這話竇苗兒就不愛聽了,我這暴脾氣,誰也彆攔著我!
“三嬸兒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什麼叫窩窩囊囊?你說誰窩窩囊囊呢?你給我解釋解釋,我三叔怎麼就窩窩囊囊了?”
竇苗兒的語氣中的憤怒把劉氏嚇了一跳,她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原本劉氏就也不是什麼有主意的人,劉家的事情都是劉家老爺子老兩口做主,她又差不多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裡跟人起過衝突,竇苗兒這麼一問,頓時傻了。
柳河見狀說道:“苗丫頭彆生氣,不是什麼大事兒,你三嬸兒她……”
“三叔你彆說話,讓三嬸兒說。”
劉氏還沒張嘴,眼淚直接掉了下來,哭哭啼啼的說不出一個字,劉廣祿一見自己的娘受欺負,他忍不住了,“這是我們自己的家事兒,我爹都沒說什麼,用你管什麼閒事兒?”
柳庭恪的臉黑了,我都不敢說青青一句,你竟然敢吼她?
“我確實不該管你家的閒事!”
柳河一見柳庭恪生氣,他才開始慌了,他心裡也明白幾分,雖然竇苗兒平日裡咋咋呼呼,但是看起來溫文爾雅的柳庭恪才是最不好說話的那一個。
“庭恪,大家都是一家人,彆……”
“其實我覺得馬公子說的半點兒錯也沒有,他們姓劉,我姓柳!”
“庭……”
“三叔你是不是劉家的上門女婿?你是不是跟劉家已經斷絕了關係?那麼三叔你和脫離了柳家的我就更是沒有關係了,我們無論從哪裡論,也論不出個親來。”
劉廣祿到底是年少,柳庭恪的話無異於明說他們就是看柳庭恪風光了前來巴結,他哪裡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受了這份侮辱?
“你以為誰都想巴結你?不就是讓我念個書嗎?我還不想念呢!”
“廣祿,不許胡說!”
連劉氏也慌了:“不行,你可不能衝動!”
“我沒衝動,我就是不想念了,我讀個書,天天被人跟你比來比去,我跟你有什麼關係?我都不認得你是誰,我乾什麼要讓人把我跟你比?我回家開雜貨鋪怎麼了?我樂意!”
柳庭恪說道:“三叔,三嬸兒,你們怎麼說?”
劉氏囁嚅著說不出話來,她哪裡決定過這麼大的事情,她大腦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
“廣祿還小,你彆聽他的氣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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