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這是趙錦程沒有預料到的情況。
他來了好幾天都是其樂融融,柳庭恪一來就搞得劍拔弩張,他不禁開始回憶,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昨天在棋局上溫溫吞吞步步後退的人是誰?緊追不放大殺四方的又是誰?
他是不是記錯了?
柳庭恪倒是絲毫不在意:“各位繼續,在下也是區區一介書生,不用在意我,你們這麼重視我,倒是讓我有些緊張。”
睜著眼睛說瞎話也沒有這樣說的,他哪裡有半絲緊張的樣子。
“柳公子真是會說笑,不過此言是不是有些過於狂妄了?”
柳庭恪臉上有些疑惑的表情:“狂妄?還請您說明白,在下事實實話實說,並不覺得自己有何狂妄之處!”
趙錦程不由得抓住了柳庭恪的手腕,這可是白麓書院的地盤,這麼囂張不太好吧……
“各位,慎之他年紀還小,心思純淨,他並沒有彆的意思,都是誤會,誤會!”
趙錦程隻能昧著良心說了,他怕他們走不出茶樓去……
“柳公子既然如此看不起白麓書院,想必也不會介意來白麓書院比試一場!”
“各位,我沒有看不起白麓書院,隻是不想來白麓書院……”
“柳公子,您來不來白麓書院讀書都無妨,但是並不妨礙我等的切磋交流,您若是不答應,那可就真的是看不起我們白麓書院了!”
趙錦程笑著打哈哈:“既然是切磋交流,那是一定要來長長見識的,今日我們還有事在身,就先告辭,希望沒有打擾各位的雅興。”
“那三日後,我等在白麓書院恭候柳解元!”
沒等柳庭恪說話,趙錦程就一邊應聲一邊拉著柳庭恪離開了。
出了茶樓,趙錦程後怕的說道:“你就不怕咱們走不出茶樓的門!”
“我不怕,白麓書院是出君子的地方,君子動口不動手,頂多是吵吵架,哪裡會動手?就算動手也不至於一群人打我們兩個吧?”
趙錦程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就是覺得人家不會動手,所以才這麼猖狂嗎?
竇苗兒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這麼快回來,還問了一嘴,趙錦程看向柳庭恪:“弟妹你還是問慎之吧。”
柳慎之輕描淡寫的說了一遍之後,竇苗兒說道:“白麓書院的人夠拽的啊,三天後一定要好好殺他們的威風!”
“青青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殺他們的威風。”
趙錦程徹底無語了:“弟妹,你是沒看見當時的場麵,我和慎之被包圍起來,差點兒都走不出來的架勢,從前也沒見慎之這麼衝動過,今兒這是怎麼了?”
“我今天也沒有衝動,隻不過是看不慣他們高人一等的架勢罷了。”
趙錦程說道:“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他們本來就是有高人一等的底氣,要麼都是世家的公子,要麼就是天賦極佳被大儒收為弟子,哪一個是普通人?
竇苗兒說道:“趙大哥,你知道為什麼他們這麼理所當然的看不起人嗎?”
“當然是自身的……”
“不不不,他們之所以發自內心的覺得高人一等,就是因為你們的縱容,若是你們願意捧,他們哪裡有這個底氣?就應該多些柳庭恪這樣的人,讓他們看清自己幾斤幾兩,白麓書院是出過很多前三甲,但是又不是人人都能中舉,人人都能考前三甲,優越感是哪裡來的?若是人人都不拿他們當回事兒,他們也就沒有那些臭毛病了!”
柳庭恪笑了,“青青說得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