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苗兒突然之間覺得自己有點兒敗家,有很多東西都是當時看著好,其實買回來一次都沒有用過。
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青青買的都是有用的東西,都是這些零碎的東西才有家的味道。”
竇苗兒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柳庭恪笑了笑,隨後就一起收拾了起來,這房子的灰厚厚一層,擦了好幾遍,直接報廢了三條抹布。
本來想請人收拾,但畢竟是自己住的地方,想了想還是算了,自己受點兒累,但是住的踏實。
主要是被王家搞怕了,自己的地方萬一被人動了手腳,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現在柳庭恪雖然風頭正盛,但是也不至於被人恨到想弄死他,主要還是周雪蓉,竇苗兒是打從心眼裡覺得周雪蓉是個不顧後果的嬌蠻大小姐,不敢用常理來想她,還是防著吧。
於是幾個人一起收拾,就連趙錦程都沒閒著,花了三四天的時間才把屋子收拾乾淨。
不過院子就要慢慢的收拾了,像什麼花圃魚池什麼的,暫時就沒有那個功夫去弄了,因為柳庭恪和趙錦程接到了去翰林院報到的通知,而竇苗兒也找到了合適的鋪麵。
三人都有了正事兒,順德帝賜下的婚事反而沒有人管了。
真的不是不重視,隻是……
還真有點兒無從下手。
柳庭恪邵嵩還有白麓書院的榜眼程加上趙錦程,一共進來翰林院的就他們四個。
往年也差多就是這樣了,能進來的就這麼幾個,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翰林院裡基本都是老頭子,他們大多數都是往屆的前三甲,考上的時候就已經歲數很大了,在官場也沒什麼發展,不如就在翰林院養老。
稍微年輕一些又待了好幾年的,那就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翰林院這個地方,進來難,但是出去也不容易。
如果隻是想出去外放做個小官,那還是比較容易的,但是科舉的前三甲,在翰林院待了幾年,不僅沒有高升,還被灰溜溜的被趕出京城,出去做了一個小官。
而且當初那些名次還不如自己的同生,已經外放出去做了幾年的官,甚至已經做出了成績,如今自己從頭開始,又被彆人落了一大截,弄不好那些二甲三甲的人還要成為自己的上司,這樣的落差幾乎沒有幾個心高氣傲的讀書人能受得住。
所以一來二去就耽誤在翰林院裡的人也有。
柳庭恪和趙錦程、邵嵩三個人原本就比較熟悉,自然是天然的一派,那個白麓書院原本也是天之驕子的舉子自己單獨是一派。
那些老頭子都是沒有未來,也沒有發展的人,他們隻想安度晚年。
而剩下那些正值壯年卻隻能在翰林院裡不上不下虛度光陰的人大多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偶爾說幾句話也是酸話,他們也不在意。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說得就是他們這樣的人。
像是柳庭恪他們這一屆,肯定不會出現像他們一樣在這裡尷尬度日,每天隻能怨恨自己懷才不遇的人,他們每一個人的身後都有一方勢力,無論如何都不會在翰林苑裡發爛、發臭。
他們背後的勢力也正是他們所不齒,卻又很眼紅的東西。
隻是第一天,他們這四個人就涇渭分明。
翰林院裡有很多書,這裡簡直就是邵嵩的天堂,他在這裡如魚得水,紹嵩甚至想一輩子都呆在翰林院。
對於他的想法柳庭恪和趙錦程不置可否,隻要他不怕被邵世忠把腿打斷,那他隨意。
就算是紹嵩樂意,邵世忠還丟不起這個人呢!
柳庭恪和趙錦程老老實實的做自己的活兒,從各種書籍的線索中中梳理出事實的真相,編篡史書。
而且他們寫完的史書也隻是頭稿,還要交給老翰林們一遍一遍修改。
這是一個細活兒,也是那些滿腹經綸的老學究養老的最好歸宿,而為史書的內容爭論的臉紅脖子粗,就算是娛樂活動了。
進入到翰林院僅僅三天,就見證了這些老翰林們吵了四架,其中邵嵩參加了四場。
一直到吃飯的時候,邵嵩還在與柳庭恪和趙錦程在討論誰分析的比較對,趙錦程還與他說上幾句,柳庭恪卻隻是皺著眉頭吃飯。
紹嵩越說情緒越激動,趙錦程覺得自己沒有那麼高的思想覺悟,隻好轉移話題說道:“慎之一直皺著眉頭,是不高興嗎?”
“不是,就是覺得飯菜不太好吃。”
趙錦程:……
可是不好吃也沒見你少吃多少。
柳庭恪心想:要不是怕饑一頓飽一頓的傷身體,他真的不想吃,如果能回家吃青青做的飯菜就好了。
邵嵩說道:“不好吃嗎?我覺得還挺好吃的!”
柳庭恪想到邵家的飯菜,頓時覺得自己嘴裡飯又好吃了一些。
“你們回京城有沒有換廚子?”
“當然沒有,我家的廚子都是戰場上下來的老兵,我祖父就算是不帶我回來也不能不帶他們回來啊!”
柳庭恪沒有說話,一方麵佩服邵世忠的情義,另一方麵又同情邵家人,因為邵家的廚子真是不敢恭維,邵櫻和邵衡每次去他們家恨不得都掐著飯點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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