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柳庭恪和竇苗兒也剛剛邁進天下第一莊的大門。
還有三日就是正日子,柳庭恪特意告了婚假。
原本朝廷規定的婚假也不過就三天,但是柳庭恪硬生生從順德帝手裡要出來七天。
他說白了就是一個秘書,手裡一點兒權力也沒有,半點兒事兒也不管,天天當值能乾嘛?
順德帝氣得不輕,能乾的事兒多了!
“你小子還真是隻要媳婦,不顧前程,你這樣讓朕怎麼安心用你?”
“反正一時半刻也不會有結果,等到臣大婚之後,一定回來為陛下分憂。”
“這是你說的,若是屆時你不能為朕分憂,王宗弼的地方給你留著!”
其實王宗弼的地方還不錯著。
雖然順德帝話是這樣說,但是柳庭恪這樣他才用得更放心,如果柳庭恪沒有什麼特彆在乎的東西,那他該如何確定自己能掌控住這個人?
若柳庭恪真的是一個野心勃勃卻沒有什麼十分在意的東西的人,那今日的柳庭恪,會不會就是明日的李鴻邦?
順德帝其實現在也不確定,他對竇苗兒的在意,到底是真的,還是柳庭恪想讓他以為是真的。
柳庭恪這個人心計頗深,從他們第一次見麵時候,他就對竇苗兒表現出遠超一般男人重視自己心上人的重視程度,到底是真是假,順德帝都暫且沒有妄下結論,既然沒有什麼證據表明柳庭恪是在騙他,那就姑且當做是真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是建安帝從小就告訴他的道理。
但是他敢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柳庭恪是個例外,順德帝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莫名相信柳庭恪。
見到柳庭恪過來,天下第一莊的出來一位專門接待她們的中年美婦,尤為熱情。
“柳大人,竇姑娘,您二位過來了,想著您二位都是忙人兒,我還琢磨著上門去讓您試試呢!”
竇苗兒看了一眼柳庭恪,到底是陛下身邊的紅人,這待遇就是不一樣。
進到了屋裡,美婦說道:“今日要不要給竇姑娘整個都扮上新娘妝?這樣試起嫁衣來也更加對味兒。”
“不必了,試試嫁衣就好,新娘妝還是要等到成親那一日看才最好。”
“柳大人所言極是,那就請都姑娘跟我來,咱們去後頭的更衣間。”
竇苗兒跟著去了更衣間,這更衣間不大,甚至可以說非常小,裡麵隻有兩樣東西,一麵可以照全身的銅鏡,還有衣架上極為顯眼的大紅色嫁衣。
竇苗兒一眼就看出來這是當初她舍不得挑的料子。
“這……不是我挑的衣料吧?”
“是柳大人挑的,姑娘可真是好福氣,像是柳大人這樣對婚事上心的新郎官可是不好找啦!”
竇苗兒這才明白,天下第一莊這麼多年,哪裡會因為柳庭恪一個小小的侍講就另眼看待,就算是陛下麵前的紅人也不過是個小小的侍講。
真正的原因竟然是柳庭恪花了銀子。
果然,這世間最好使的還得是銀子。
這件嫁衣掛在高高的衣架上,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流光溢彩,儘顯奢華。
“竇姑娘您摸摸,這件嫁衣用了我們天下第一莊八個一等繡娘,不眠不休的繡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繡好,繡工都是極好的。”
要不是上手摸,乍一看還真的沒看出來這件嫁衣上有什麼圖案。
她仔細看了一下,還真的有不少的圖案。
交疊的衣領處繡著仙鶴,袖口處繡著祥雲,兩側衣襟處還有水波與錦鯉。
“竇姑娘,您往後看,大工程都在後頭呢!”
竇苗兒繞到嫁衣的後頭,背麵正對著陽光,一下子就看的清楚,整個後背都是山川與河流的脈絡,甚至還能看到其中的生靈,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確實是好繡功。
“您這件嫁衣所用的繡線都是金絲所製,這麼細的線,咱們也隻有一位師傅能拉的出來,不論從哪方麵看,您這件嫁衣就算往後數十年,也不一定能出現比您的更好的了!”
由於這布料本身看上去就流光溢彩,又用了極細的金線繡製,而且聽她的意思,這種繡法用的就是暗繡,這種繡法並不是直接在布料上繡圖案,更像是把圖案鑲嵌在布料中間,對布料沒有明顯的覆蓋。
但是由於暗繡這種技法實在太難,所以會的人很少,不過最適合這種布料的那就非暗繡莫屬了,隻有這種繡法才能不糟蹋這麼好的料子。
畢竟挑這款料子的人,看中的就是布料,而且就算什麼都不繡,這個布料還是很好看。
要不怎麼說一分錢一分貨呢,貴是有貴的優點的。
雖然在竇苗兒的心裡它的優點並不值一萬兩。
現在竇苗兒再也不是那個不知柴米貴的大小姐了,但是柳庭恪卻反而成了敗家子兒。
不過穿上嫁衣,竇苗兒看著銅鏡裡的自己,也不由得笑出來,敗家的感覺真爽!
“替我上個全妝吧。”
“那竇姑娘您坐下稍等一會兒,我這就找人來為您上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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