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邵嵩被留在了翰林院,但是他樂在其中,他也不想走。
趙錦程收拾好東西要去吏部,邵嵩還覺得十分惋惜,他跟趙錦程還真的挺合得來的。
“洛秋兄你不必惋惜,想必你很快你也會出來。”
邵嵩搖搖頭:“我挺喜歡在這的,我不走。”
趙錦程笑了笑沒有說話,邵嵩若是不走,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邵大人還沒有空,否則邵大人可丟不起這個人。
趙錦程進了吏部,當起了一個小嘍囉,進去第一天,一大堆雞毛蒜皮的事兒就劈頭蓋臉砸了下來,砸的趙錦程頓時有些懵。
但是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其實他也明白,這些事情大多都是針對他這個外來者,既然是針對,那他也無需在意,隻挑自己想做的,其他的就放著吧。
若是真的耽誤了,這個責任肯定落不到他的頭上,反正他是新來的,而且陛下雖然不能挪不動吏部的權力重心,但是拉個偏架還是綽綽有餘。
趙錦程有恃無恐。
他現在覺得自己這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就這樣吧。
趙錦程不緊不慢,吏部這群人拿他也沒有辦法。
對於這種有靠山的人,使喚又使不動,趕又趕不走,除了孤立他就隻能忍著他。
才短短一天,趙錦程就捋明白了這個道理。
想清楚之後,反而覺得有些高興,他似乎有點兒理解柳庭恪了。
柳庭恪不論麵對誰的時候,永遠都是那麼淡定,可能就是因為十分清楚,對方必然有不能動他的理由。
這種有恃無恐的感覺真好。
看不慣我,又乾不掉我。
趙錦程從前聽婉兒說,竇苗兒給她講過一個道理,那就是把快樂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上,會得到雙倍的快樂,當時他還說是歪理,現在看來這哪裡是歪理,這就是真理啊!
而那位榜眼順德帝卻並沒有把他安排進吏部,而是去了禮部,放在了安王的眼皮子底下。
兩個人的待遇差不多,對於這位周家培養出來的人才,安王能有什麼好感才怪。
安王不光是禮部尚書,還是王爺,壓榨一個小嘍囉,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第一天,收到同樣的刁難,兩個人的心境卻是完全不同,趙錦程裡樂在其中,而那位榜眼則是苦不堪言。
這兩個人,都像是進了狼窩的小綿羊,看著就可憐。
柳庭恪與竇苗兒說起來的時候,竇苗兒笑了:“但是趙大哥明顯是喜羊羊。”
柳庭恪說道:“嗯,明光兄樂在其中,心情確實喜洋洋。”
這就是代溝了。
竇苗兒給他解釋喜羊羊是智慧的化身,不管遇到什麼問題都會用智慧解決,柳庭恪說道:“那不是我嗎?”
竇苗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真是越發的厚臉皮了。
柳庭恪隻從順德帝要出來短短的三日假期,他們去了一趟伢行,挑了兩個下人,是一對中年夫妻,這兩人三十多歲,去年冬天大雪,不光壓垮了房屋,也壓垮了他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