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的時候,柳庭恪和竇苗兒從後門悄悄出去,到了盧府附近的一家小酒館。
這家小酒館十分的不起眼,但是柳庭恪知道,這是盧家的產業。
約在這裡,想必盧政翰是會放心的前來的。
但是等到天黑,也不見人。
竇苗兒說道:“你確定盧政翰會來?”
“他會來,他可不是一個沒有野心的人。”
柳庭恪胸有成竹,又過了一個時辰,盧政翰終於姍姍來遲。
“柳大人可知道,本官現在還在家中反思,出來這一趟有多不容易?”
柳庭恪說道:“還能有下官不容易?畢竟下官出來這一趟,是要冒著生命危險的。”
盧政翰笑了笑沒有接話,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竇苗兒:“柳大人夫妻當真的恩愛,走到哪裡都是形影不離,不管彆人信不信,反正那傳言本官是一個字也不信的。”
竇苗兒那裡聽不出來,這還是嫌她在這裡礙事兒了唄。
反正她想知道的柳庭恪回家也會告訴她,她給柳庭恪一個眼神就走了,至於盧政翰是一個眼神都沒有得到。
她很不喜歡盧政翰這種扮豬吃虎,背後捅刀的人,總覺得很危險。
但是柳庭恪除外,柳庭恪的腹黑和心機給她的滿滿的都是安全感,因為她知道柳庭恪的刀永遠都不會對準她。
竇苗兒走之後,盧政翰沒有主動開口,柳庭恪也沒有打太極,他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盧大人可能救邵衡一命?”
盧政翰有些驚訝:“你為什麼會覺得本官會救他?”
柳庭恪說道:“盧大人想要的是什麼呢?”
“本官想要一個安穩。”
柳庭恪說道:“大人的安穩就在邵衡手裡。”
盧政翰的唇稍微抿緊了一絲,弧度很小,但是柳庭恪卻笑了,“大人,有些話其實說的不用太明白。”
盧政翰挑眉:“哦?本官倒是很想聽聽,柳大人說的明白點兒。”
柳庭恪垂下眼簾,直接說道:“周太師的位置,盧大人應該很感興趣吧?”
盧政翰不置可否,示意他繼續。
“但是太師大人近一年來雖然不是很順利,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且若是王家不能斬草除根,太師大人手裡的勢力隻能是有增無減,而且不管盧大人願不願意,您手裡的東西隻怕是也要吐出去一些,想必這也是大人不想看到的。”
盧政翰搖搖頭:“柳大人,你可知道三大世家百年來向來都是同氣連枝。”
“昔日崔謝亦是如此,同進退共生死,而今安在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才是永恒的道理,而且太師大人似乎並不想與盧王同生共死,太師大人隻想玩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你覺得本官是什麼?”
“太師大人想喂您吃蝦米,但是您隻想吃大魚,可是盧大人,您也得知道,飯要一口一口吃,不光一條大魚您吃不下,就算是一條小魚您也吃不下,您吃魚肉,總也要讓彆人喝口湯。”
盧政翰說道:“柳大人真不愧是狀元之才,口才果然了得,但是本官就隻想問一句,你說了這麼多,自己可是一點兒東西都沒出,一直都在從本官身上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