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邵嵩反應過來,訓練場上的人跑的早就差不多了。
他倒是不著急,終於能歇一歇,但是等他把氣喘勻,慢慢悠悠的順著剛才眾人走過的路找到飯堂的時候,眾人已經吃完了。
他看了半天,最後火頭軍給他找了兩個窩頭,又盛了一碗燉白菜,大半都是湯。
邵嵩喝了一口,這味道確實是有那麼一些似曾相識,但是如今覺得家裡的飯菜其實也還算可口了。
見到邵嵩皺著眉頭吃飯,不免有人說風涼話,貴公子吃不得這等粗糧雲雲,但是沒等邵嵩跟人家分辨出個對錯,人就走了,邵嵩就算是有一肚子的大道理,都找不到個人說。
窩頭實在難以下咽,他就把窩頭全都掰碎了放進白菜湯裡,吃完就回到大通鋪的營房去,休息一個時辰,下午接著操練。
剛回到營房,這滿屋子的腳臭差點兒把邵嵩熏翻了一個跟頭,這味道……
邵嵩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腳怎麼會臭到這個程度,他覺得他還是在外靜靜吧。
邵嵩沒有進門,出去找了一棵大樹,靠在樹下眯著眼,他其實想休息,但是實在不舒服,哪裡能睡著?
眯了一會兒睡不著索性自己來時在腦子裡背起書來。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又要操練起來,他也走向訓練場。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樹上的人終於開口說話:“探花郎就是不一樣,午休時間都不忘背書,也不知道剛背了個啥?”
另一人說道:“管他背了個啥,該挨罰還是挨罰!”
到達訓練場的士兵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所在的小隊站好,但是邵嵩迷失在這人海裡,到處亂竄,惹的高台之上的將軍一陣火大。
結果就是直接被將軍罰繞著訓練場跑五圈,帶他的小隊長一起受罰。
上午跑三圈就已經要了他半條命了,下午還跑?
但是在這裡,軍令比天大,他隻能跑,還連累帶他的小隊長也跟著挨罵,邵嵩這才知道,原來他那屋子的人就是一個小隊,以後他彆想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了,就連上廁所也兩個人一起,三天內,必須熟悉軍營裡的環境,懂軍營裡的規矩。
他的小隊長姓許,不到三十,是個老兵了,連累人家跟自己一起受罰,邵嵩有些過意不去。
“真是對不住,在下也不是有意連累你,不然……”
“閉嘴!”
邵嵩心想,畢竟是自己連累人家,人家態度差點兒也正常。
邵嵩想了一會兒:“我可以去和將軍說,在下可以一人跑十圈,此事錯在我一人,不該連累兄台,如此我心裡真是十分……”
“閉嘴!”
邵嵩的話又被打斷,他知道自己犯了錯,但是……
邵嵩又沉默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又開口說道:“就算是我連累兄台,兄台也至於如此跟我說話,你想要我如何補償或者日後對我對我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說,如此說話,是不是未免有些折辱在下?”
姓許的老兵看了他一眼,解釋道:“將軍說過的話不會收回,而且說話會岔氣,快些跑吧。”
說完就閉上嘴,邵嵩本來沒覺得怎麼著,但是他一說完,頓時覺得自己肋間劇痛無比,剛想停下來順順氣,就聽見高台上的將軍大喊:“那個新來的,跑個圈娘們唧唧磨磨蹭蹭的,快點兒!”
邵嵩:……
娘們唧唧?
旁的不說,就這身高,有這麼高的娘們?
但是他能怎麼樣,這裡他就是個新兵蛋子,沒有人慣著他,也沒有任何人給他邵家二公子的特權。
他心裡明白,定是祖父打好招呼,讓任何人都不許看顧他,他也不敢去找將軍理論,來之前邵世忠告訴他了,軍營裡將軍的話就是天,不管有沒有道理都要聽,否則就是軍棍伺候。
他是知道軍棍的厲害的,四十軍棍就能要了一條壯漢的命,因此他隻能聽話,他可不想被打軍棍。
邵嵩隻能強忍著岔氣繞著訓練場跑,而下午的訓練內容就是軍陣,訓練場裡的士兵們看著高台上的棋子不斷變換位置,整齊劃一,將軍十分滿意,唯一比較礙眼的,就是繞著訓練場的兩個人,簡直太影響觀感了。
邵嵩跑完之後,整個人都虛脫了,不過還算將軍有人性,讓他可以休息休息,但是也不是安安靜靜的休息,而是讓他的小隊長帶他在軍營裡逛,讓他知道幾點起床幾點睡覺每天乾嘛茅房在哪,邵嵩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傻子……
邵嵩水深火熱的軍營生涯正式拉開帷幕,而柳府裡也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柳禦史,你也太無禮了吧,不先給我祖父送年禮也就算了,這都初七了,你怎麼還不去給我祖父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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