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德帝本來是要到明華宮用晚膳,但是邵桐等了許久也不見來人,得知周氏父女出宮之後順德帝便一直自己待在禦書房,就親自到禦書房去請人。
“你怎麼過來了?”。
“陛下可是忘記了要陪臣妾用晚膳?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臣安隻能來找您了。”
順德帝恍然未覺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起身跟著邵桐回明華宮,但是順德帝始終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一直到吃完晚膳,邵桐終於看不下去。
“陛下可知臣妾剛剛說了什麼?”。
“嗯?”
邵桐狠狠地瞪了順德帝一眼:“陛下可是瞧見周小姐的美貌舍不得了?臣妾可是聽說自從周小姐離宮陛下就一直心不在焉。”
順德帝皺眉訓斥道:“胡說八道!她與煦兒一起長大,朕一直當她是晚輩。”
邵桐趕緊認錯:“陛下息怒,是臣妾的錯,但若不是因為周小姐,那又是為何?可否與臣妾說說?”
順德帝搖搖頭:“說起來也是因為她,那孩子是朕看著長起來的,她在朕的印象中,雖然容貌上佳,儀態也挑不出什麼錯來,但卻是個有些飛揚跋扈,不肯吃虧的性子,朕原本以為她不會同意去和親,就算是太師逼迫,在朕的麵前,她也是敢反悔的,可是現在看來,更像是她自願去和親,朕想不明白。”
邵桐挑眉:“若說是這個原因,臣安倒是能猜測幾分。”
順德帝頓時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以從前周氏的地位,就算是皇室公主也比不上她,性子驕縱是必然的,但是這幾年情況不一樣了,王氏倒台,周氏一下子失去左膀右臂不談,更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氏族並非不可撼動,而且盧老爺子病逝後,盧家愈發低調,效忠陛下的人也越來越多,周氏的地位早就大不如前,連太師大人都不知吃了多少暗虧,她一個周氏的小姐又豈會和從前一樣?隻要她不是蠢笨如豬,吃過幾次虧總是要改變的,就像秦王,這幾年不也和變了一個人一樣?”
順德帝聽邵桐提到寧煦,眉頭皺的更深了,對於這個兒子,他有些不知道該拿他如何是好了。他本想同邵桐說一說,但是想到牽扯前朝較深,又閉上了嘴。
邵桐自然是看出來順德帝欲言又止,她也隻當做沒有看見,繼續將話題拉回到周雪蓉身上。
“陛下可是擔心周小姐到北戎之後對大寧不利?”,
“不無可能。”
邵桐搖搖頭:“陛下多慮了,就算對大寧不利,又能不利到哪裡去,最壞的結果就是北戎起兵,協助周氏謀逆,但是這種後果就算沒有和親這件事,您難道就沒有考慮過嗎?”
順德帝豁然開朗,就算周雪蓉有幾分聰明才智,能說動北戎幫助周氏又如何,仗早晚都要打,若是周氏真的和北戎裡應外合,又有周雪蓉這層關係,周氏通敵賣國之罪更加名副其實了。
如此一想,周雪蓉就算去和親,長遠考慮,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
邵桐見到順德帝眉頭舒展開來,緊接著說道:“陛下您就是這段時間太多思多慮才會鑽了牛角尖,不過是個女兒家,能有什麼大影響?”
順德帝看向邵桐,笑著說道:“女兒家又如何,若是像愛妃這樣的女兒家,朕可不敢小看,愛妃若是男兒身,必然有安邦定國之大才!”
順德帝這話不好接,雖然他此刻可能就是隨口的誇讚,但是邵桐深知順德帝極為忌諱後宮乾政之事,若是回答不好,日後想起來難免是一樁禍根。
邵桐起身,緩緩坐到順德帝懷裡,摟著他的脖子說道:“雖然臣妾確實有才華,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之前生長寧的時候我高興,賞宮人賞的多了些,宮女太監們要做新衣裳的銀兩都快不夠了,那陛下是不是能漲一漲明華宮的例銀呢?”
順德帝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朕給你的還少?再說賞錢都是自掏腰包,哪有從例銀裡扣的?”
“陛下給我的我哪裡舍得賞人?哪怕是碎銀子我也好好留著呢,而且我還要給長寧攢嫁妝,也要給福安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用銀子的地方多得是,臣妾可不是要精打細算?”
話題就這麼岔開,順德帝抱著她打趣了一會兒,就承諾雖然不會漲例銀,但是會每個月都給她一個大紅包,專門日後打賞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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