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人個個身經百戰,不怕死已經風靡全島,可在小小的希望城堡人麵前,簡直不堪一擊。
希望城堡人不但重創了羽毛人,也讓羽毛人魂飛魄散。
隨之而來,相當怪異的景象出現了,沒人知道狼奔誰而來,狼快得簡直就讓羽毛人的眼神轉不過來。
他們相互衝撞,彼此咒罵,紛紛躲避。
此時,他們手中的武器成了擺設。
用刀砍,砍誰去?
大家你擁我擠,亂作一團,有可能落下的砍刀砍中自己人。
用箭射,等你瞄準的刹那,狼的身形不知道跑到了哪裡。
再說它颼颼颼地穿行在羽毛人之間,快如閃電,你射誰?
沒準狼沒中箭,射中了自己人。
為防止被狼所傷,大家一窩蜂地往帳篷裡跑。
可憐的骸骨戰士往帳篷裡撤退的狂潮猶如泄洪一般,哪裡還有半點無所畏懼不怕死的勇士模樣?
如果,骸骨部落的人知道他們的勇士被一條黑狼嚇成這個樣子,被一條黑狼擊潰,估計他們都得把自己的臉捂起來,不敢走出家門。
空曠山野一下子變得如此寧靜,隻剩下那兩隻被擺放在烤架上的山羊和馬鹿依舊在滋滋作響,還有被自溪流方向刮過來的山風吹動的搖曳火焰。
晏惜寒從隱身處走出來,喚回追風,追風像個勇武的戰士一般,站在主人左邊。
灰風聽見丈夫呼喚,有如猛虎下山,疾馳而至,站在主人的右邊。
兩個高大的森林狼,呼吸粗濁,不斷伸縮著猩紅的舌頭,裸露在外的尖厲牙齒令人膽寒,寶石般的碧眼折射出焰火的光芒,冷峻而耀眼,不是咆哮勝於咆哮。
沒一會兒雷金克和楚雨菲也趕到了。
兩人看見灰風沒命地跑下山,知道要出大事,擔心晏惜寒一個人應付不過來,便緊跟著森林狼後身跑下來。
這要擱以前,兩人一定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滿臉通紅。
可現在,兩人隻是深呼吸幾次,心神即刻平穩。
兩人站在堡主兩側,晏惜寒沉靜地了望前方。
“我是希望城堡的堡主晏惜寒,請骸骨部落的首領獨眼龍出來答話。”
洪亮的嗓音在夜空中回蕩,彷若空中響了一個炸雷,飄蕩於山野,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中間營帳呼啦啦地跑出一群人,中間簇擁一個右眼被黑色眼罩遮蓋、左半邊臉帶著一塊已經凝結血跡的羽毛人。
他身材粗壯,頭頂紮著紅白相間兩根羽毛,沒塗彩繪,胡須邋遢油膩,模樣頗為陰狠,但不難看出他是條漢子。
他脖子掛著三塊銀幣,晏惜寒猜測就如同他脖頸上戴的鱷牙項鏈一樣,應該是一種榮譽的象征。
獨眼龍的衣著還算說得過去,但他身邊人的衣著可就難看多了,各個衣衫破爛,遍身補丁,且很少清洗,渾身酸臭難聞,估計虱蚤叢生。
其他營帳裡的戰士,聞風而動,魚貫而出,站成一排,個個慌裡慌張,張弓搭箭對準了前方。
顯然,氣氛空前緊張,仿佛大戰在即。
怎麼又多了一條森林狼?
希望城堡到底有幾隻這樣的狼啊?
一條狼都殺得他們人仰馬翻,兩條狼還不得殺得他們雞犬不留?
晏惜寒把一切儘收眼底。
對麵戰士威嚴的氣勢,枕戈待放的姿態,掩蓋不了自欺欺人的裝腔作勢和恐懼心理。
他們每個人無不心虛,不心虛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