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歸墟逆轉
天闕崩塌的轟鳴聲中，銀色盔甲折射的冷光與四象交織的絢爛光芒激烈碰撞。衛道者首領手中長劍輕顫，劍鋒流轉著星辰般的微光，“四象印璽本是鎮壓混沌的鑰匙，爾等若執意帶走，必將招致天地失衡！”話音未落，其身後三十六名衛道者同時結印，銀色劍陣瞬間成型，萬千劍氣如銀河倒懸，朝著淩羽等人傾瀉而下。
淩羽雙掌推出混元真氣，金色屏障轟然升起，卻在劍氣衝擊下泛起層層漣漪。蘇瑤旋身而上，青光劍劃出太極圖式，“青龍盤雲！”劍勢牽引著部分劍氣偏移方向；白若雪軟鞭如靈蛇出洞，纏住一名衛道者的腳踝，借力翻身躍起，“白虎鎖月！”凜冽鞭風逼得周遭幾人連連後退；柳依赤足踏地，地麵騰起赤色火焰，“朱雀燃穹！”火焰化作鳳凰虛影，與銀色劍氣相撞，爆發出刺目火光；淩羽鐵扇開合，黑風卷著碎石形成旋渦，將劍陣一角撕開缺口。
“這劍陣暗含周天星鬥之妙，不可力敵！”淩羽目光如炬，瞥見劍陣中央懸浮的星圖，突然想起歸墟島祭壇上《四象天闕錄》的殘頁記載，“蘇瑤，取西北角‘破軍’位；白若雪，東南角‘貪狼’位；柳依、淩羽，守好兩翼！”四人得令瞬間，四象之力化作流光注入淩羽掌心。
淩羽將四象印璽與天樞玨高舉過頂，神器共鳴之處，虛空竟浮現出上古四象圖騰。“四象逆周天，歸墟轉星河！”金色光芒如瀑布傾瀉，與銀色劍陣轟然相撞。衛道者們麵色驟變，劍陣中的星圖開始扭曲，原本勢不可擋的劍氣竟調轉方向，朝著己方陣營反噬而去。
“住手！”衛道者首領突然撤去劍勢，單膝跪地，“閣下竟能以四象之力逆轉星鬥陣，想必已參透天闕秘辛。”他掀開銀色麵具，露出一張布滿古老紋路的麵容，“我等世代守護天闕，卻不知這守護本身，亦是千年騙局。”
淩羽神色微凜，收起重寶：“此話何意？”
“混沌魔神並非被封印，而是......”首領話音未落，天闕深處突然傳來震天動地的咆哮。眾人回頭望去，隻見被擊潰的混沌魔神殘軀竟在秘寶碎片中重組，它張開巨口，將漂浮的上古秘寶儘數吞噬，身形暴漲至千丈，周身纏繞的混沌之氣凝結成鎖鏈，直插天闕穹頂。
“不好！它吸收了秘寶中的混沌本源！”天機閣主消散前的狂笑突然在眾人腦海中回蕩，“天闕崩塌之時，便是混沌重臨之日！”淩羽握緊神器，卻發現四象印璽表麵浮現出詭異裂痕，絲絲縷縷的混沌之氣正順著裂痕滲入。
白若雪軟鞭一卷，將一名被混沌氣息侵蝕的衛道者拉回：“師父，印璽在共鳴！”淩羽凝視著暴走的魔神，突然想起歸墟島祭壇下的神秘刻痕——那是一幅四象獻祭圖，畫麵中，四象神獸化作光芒融入混沌，最終歸於虛無。
“或許，我們從一開始就錯了。”淩羽掌心騰起金色火焰，將四象印璽與天樞玨置於火焰中央，“所謂封印，並非鎮壓，而是......融合！”他轉頭望向蘇瑤等人，目光堅定如鐵，“還記得在歸墟島領悟的四象真諦嗎？生滅同源，陰陽互濟。”
蘇瑤率先領悟，青光劍沒入體內，周身泛起青龍虛影：“青龍獻生機！”白若雪銀牙緊咬，軟鞭化作白虎魂魄，“白虎舍殺伐！”柳依赤掌拍出畢生修為，朱雀之火熊熊燃燒，“朱雀焚虛妄！”淩羽鐵扇碎裂，化作玄武龜甲，“玄武守本心！”
四象之力如洪流般湧入淩羽體內，他雙手結出古老法印，將燃燒的神器拋向混沌魔神。金色光芒與混沌之氣劇烈糾纏，竟在虛空中勾勒出一個巨大的陰陽魚圖案。魔神發出不甘的怒吼，它的身體開始分解，化作點點星光融入陰陽魚中。
就在眾人以為危機解除時，天闕穹頂轟然炸裂，無儘的混沌之力傾瀉而下。淩羽大喝一聲，渾身經脈幾近寸斷，強行運轉四象融合之力，“歸墟逆轉，乾坤重鑄！”陰陽魚急速旋轉，將混沌之力儘數吸收，重新凝結成四象印璽與天樞玨。隻是此刻的神器，表麵流轉著黑白交織的神秘紋路，似蘊含著天地至理。
塵埃落定，衛道者首領望著手中古樸的玉簡，聲音顫抖：“原來...這才是天闕真正的秘密。上古先賢並非封印混沌，而是以四象之力為引，將混沌轉化為新生之力。我們卻因守護執念，反而成了混沌複蘇的推手......”
淩羽將重組的神器收入懷中，感受著體內澎湃卻又平和的力量：“過去的事已無法改變，但未來...”他望向蘇瑤等人，四女身上氣息內斂卻暗藏鋒芒，“我們會讓這江湖，重歸清明。”
歸墟島海岸，淩羽五人迎風而立。蘇瑤輕撫青光劍，劍鳴聲清越如龍吟；白若雪甩動軟鞭，鞭梢凝結的冰晶折射著朝陽；柳依赤足踩過沙灘，留下一串熾熱的腳印；淩羽把玩著重新煉製的鐵扇，扇麵暗刻的四象圖騰若隱若現。
“接下來去哪？”柳依望著翻湧的海浪。
淩羽遙望中原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臨安城暗流未平，天策府餘孽尚在，還有......”他握緊拳頭，“那個在暗處操控一切的神秘人。天機閣主不過是棋子，真正的幕後黑手，恐怕知曉更多關於四象和混沌的秘密。”
白若雪軟鞭卷起一粒沙石，精準擊碎遠處礁石：“不管是誰，敢與正義為敵，我們四象使定讓他付出代價！”
“還有我。”淩羽周身金芒微閃，“歸墟逆轉雖重鑄神器，但混沌本源並未完全消散。接下來的路，必定更加凶險。”他轉身看向四人，目光中滿是信任與期待，“但我相信，隻要我們同心協力，任何陰謀詭計，都將無所遁形。”
夕陽西下，五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歸墟島的海風掠過，帶著些許鹹澀，卻也充滿了新生的氣息。江湖的故事，仍在繼續，而他們，將以四象之名，書寫屬於自己的傳奇......
暗處，一雙幽綠的眼睛注視著五人離去的背影。黑袍人從陰影中走出，手中握著半塊刻有神秘符文的玉佩，“四象歸墟，混沌新生...有意思，真有意思。”他低聲呢喃，身影漸漸消散在暮色中，隻留下一串若有若無的輕笑，在歸墟島的上空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