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日軍還是打到了長沙城外。
張啟山帶領官兵艱難抗擊,還是節節敗退,最後隻能退守長沙城內,當他決定與長沙城同生共死,卻有一人一刀擋在了長沙城外。
“是六哥,佛爺是六哥回來了……開門,快點開門啊。”
城樓上齊八爺的臉上是近幾年來從未有的開心,他想讓張啟山開城門讓六哥進來。
九門的當家人都沒有離開,隻為了和敵寇拚死一戰,若是城門破了,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在城裡和敵寇周旋。
然而還不等他們出手,在最後關頭有人擋在了城外,擋在他們身前。
然而張啟山卻一動不動的看著擋在那的黑色身影。
她以一人之力,對抗了敵人的不斷衝擊。在敵人的槍炮下來去自如,每揮起一刀就帶走一個敵人。
“幫幫她……”
所有人都在喊幫幫她,但是拿什麼幫?
城裡已經彈儘糧絕了,隻能肉搏。
以血肉之軀去對抗敵人的長槍短炮。
他守在這裡,不是為了苟活,而是為了讓城中百姓多一些時間逃往山裡,多一些活命的機會,城中還有百姓還有士兵,這個門他開不了。
他紅著眼幾欲滴血,看著她一人奮戰在前線,一次又一次擋住了敵人的進攻。
“六哥走啊,你走啊”
齊鐵嘴站在圍牆上揮著手大喊著讓她離開,她離開已經幾年了,沒想到再見麵會是這樣的情況下,聽聞敵寇擊破他們的方向打來時,他還慶幸著還好六哥不在長沙。
若是他們都戰死了,希望六哥能在有空的時候,來他的墳頭看一眼,就看一眼就好了。
二月紅匆匆的跑上城樓見那人果然在外麵,對著一旁的夥計喊道,“把竹竿給我。”
既然張啟山顧全大局不願意開門,那他就自己下去。
“紅家夥計聽令,下城樓救小六爺。”
“是”
二月紅的身後是頭上帶著紅色布帶的紅家夥計,他們早就做好了與敵人同歸於儘的信念,是小六爺讓他們多活了這麼些時間,他們怎能讓小六爺一人赴死。
“站住。”
突然有人登上城樓,抬手間攔下了二月紅。
二月紅轉頭看去來人竟然是與張啟山一直不對付的陸建勳,這次對敵他帶兵堅守在長沙,直到張啟山帶殘部退回城內。
老實說當時很多人都不看好他,覺得陸建勳一定不會讓他們進城,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外,當他們退到城外時,陸建勳早就命人打開城門,接應他們回城。
“紅二爺,你不用去了。”陸建勳異常冷漠的回答他,像是在閒話家常,卻不帶一絲情緒。
他的軍裝上滿是血汙,有他的有戰士的有百姓的,這個時代與他那時不一樣了,血肉之軀如何抵擋長槍短炮的轟炸,尊上是對的。
“你什麼意思?”二月紅赤紅著雙目看著他,他的周圍是陸建勳帶來的親兵,手中的槍口對著他手下的夥計。
隻要他敢動,被射殺的不是他二月紅,而是他紅家的夥計。
陸建勳輕蔑的看著憤怒又無能的二月紅,不過是一介青衣戲子,何德何能竟得那人垂青。
“因為尊上本就是抱著赴死之意來的。”她知道自己會死,還是來了,她知道自己不能乾涉塵世,她還是來了。
她做不了太多的事,又做了太多的事!
天道不會容她的。
“尊上?”齊鐵嘴震驚的看著他,“你是誰?”他已經有好幾年沒聽見這個稱呼了。
但是隻要是稱呼六哥為尊上的,都是六哥手下的人或其他的生靈。
“八爺可知,神也是會死的!”說這話時陸建勳的眼中滿是悲涼。
在齊鐵嘴震驚得無以複加的神情中,陸建勳輕笑了一聲,“算了,你不知道,也無需知曉,你隻需要知道,尊上她並不畏死。”
“你知道什麼?”張啟山怒視著陸建勳,咬著牙問出這句話,嘴角卻留下一絲血痕。
然而陸建勳並未理他,他來這裡是來為尊上送行的,他越過齊鐵嘴站到城牆邊。
對著遠處的人拱手行禮高聲喊道:
“臣等,恭送尊上殯天。”
最後一次敵軍進攻的時候,她的束發已然散亂,聽見聲音突然她轉過身來,笑著對城牆之上的人揮了揮手。
未留下隻字片語,與敵人同歸於儘。
霎那間天地變色,在凡人的眼中是炮彈將她炸得支離破碎,她的佩刀,飛出好遠好遠,隻剩下一半插在地上。
“啊……”齊八爺發出哀嚎的哭聲,他還有很多話想對她說,他想說他一直在等她回來。
他並沒有和藍鈴在一起,他隻聽她的話將那個孩子好好養大而已。
長沙城擋住了敵人的進攻,得到了上峰的誇獎,但是城裡已經變得支離破碎了,敵人的飛機時不時的從頭頂掠過,他們最終還是離開了城裡。
他們去了白喬寨,聯係了白喬寨的眾多義士一起抗擊敵寇,他們拿著某身處德國的愛國人士捐贈的槍支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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