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昏暗的城堡裡,霍銜被血仆按著跪在地上,哪怕腿部磨出青紫色傷痕也在頑強的掙紮。
不多時,安德莉亞從外麵遊蕩回來了。
霍銜頓時露出屈辱的神色。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撚著他心中最後一點希望。直到安德莉亞走到他麵前,從上到下的俯視著他。
他想,他可能逃脫不了吸血鬼的摧殘了。
宴會廳正門,安德莉亞和俞歡的對話,在他頭腦中閃爍。
他對此厭惡極了,厭惡她有一副極其惑人的麵孔,卻總是傲慢冷漠;厭惡她高高在上,憑借他無法抵抗的身份隨意處置他的去處……
神思恍惚之際,他又想起來他第一次見到俞歡。
他最初的時候,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初見是在一個霧氣蒙蒙的清晨。他為了補貼家用,每天都會在森林邊緣采些野果,去集市上低價賣掉。
外界的野果被他采的不剩什麼了,他站在樹底下,遙望著遠處被雪白霧氣覆蓋的森林,最終還是往裡走了進去。
他早聽過長輩的警告,說森林深處裡有吃人的鬼魅,可貪婪還是戰勝了心中的恐懼。
很快,他在霧氣裡迷失了方向。
乍一看見他時,他險些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她坐在樹枝上,百無聊賴的托著腮看她,黑發鋪陳。她穿著黑色的裙子,明明是很沉悶的顏色,但那布料卻柔和的像綢緞一樣,閃著細細的光澤。
一眼就能看出的很好的料子,製出來的裙子穿在她身上華美又金貴,漂亮至極。
他沒有見過這等場景,被她用好奇的目光掃視時,全身都要僵硬了。
他的腦袋暈成了漿糊,竟一點都沒有察覺出危險,還當她是來森林遊玩的貴族小姐,有些局促的向她詢問,是否知道出去的路。
她人很好,滿足了他心中對神話故事裡神女的幻想。
然後他就被吸血鬼抓了。
直到那時,他都傻傻的以為她是記錯了方向,還在心裡擔憂,她會不會也遇見危險。
再然後,他在血族地盤看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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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銜現在,對整個血族都沒有一點好感。
他一腔憤怒壓抑在身體裡無處發泄,憤怒又緊繃的與安德莉亞對視,腦海中想象著一些極其肮臟的調教手段……
倘若她真的要那麼折磨他,再將他送到那個人的身邊,他一定會找機會狠狠的咬她一口報複回來。
“小狼崽子,彆用這麼凶的眼神看我。”安德莉亞隻瞥了他一眼,就懶懶散散的將自己拋到了雕刻精細的靠背椅上,“你不會以為我真舍得把那些寶貝經驗教給你吧?”
霍銜怔住了,因為迷茫,臉上卡出空白神色。
安德莉亞揮手讓吸血鬼把他帶走關起來。
她隻是利用他,多一次見麵的契機而已。至於說好的調教,餓他幾天,自然就沒有力氣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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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最奢靡華貴的城堡裡,俞歡坐在餐桌前,吃著管家剛烤出來的甜味小麵包,順手掰了一點給落在餐桌上的蝙蝠。
毛絨絨的小蝙蝠低著腦袋吃著麵包。
俞歡覺得它有點可愛,伸出手指摸了兩下它的腦袋,用指腹摸的,它實在太小了。
那小蝙蝠一呆,暈頭暈腦的差點摔到桌上。
“它今天又來吃麵包了。”俞歡笑著和管家分享,她覺得這是自己被蝙蝠喜愛的證據。
管家低低應了一聲,無聲無息抬頭看向城堡的高窗。
拱形的窗雕刻著精美花紋,正好能映出外麵皎潔無瑕的月色,十分具有觀賞性。
而延伸出來的一小片窗台上,十幾隻圓乎乎的腦袋時高時低的探出來,瞧著俞歡的背影,嘁嘁喳喳說些隻有它們能夠聽懂的話。
“明天該我去了明天該我去了。”
“再過一天就是我。”
“胡說,科裡,你明明兩天去就去過了,我們說好的要排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