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處沒有彆人,隻有一個正在擇菜的十四歲姑娘,和另一個在趴凳子上寫作業的十二歲左右大男孩。
“啥可木兆?”許小暖拿過來一看:“這不是阿桃麼,哪個寫信時少寫了兩筆,還把桃字寫得這麼分開?”
郵差不管那麼多,又拿出一封信來問道:“桃灼其華是不是也是你家的?”
“不是……吧?”許小暖看了看猶豫不定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四姐你笨啊,就是我哥的名字。”寫作業的許燁不耐煩抬頭說了一嘴,過來拿了信,放回和哥哥一起睡的東屋。
此刻東屋木床蚊帳裡,呼吸聲粗重。
“我說幺弟,誰寄信給三哥?”
回到外麵,許小暖擇菜無聊問道。
許燁不鹹不淡:“肯定是朋友唄。”
“三哥哪來的朋友?中考才結束沒多久,信寄來了,顯然是中考前寫的。那時候三哥天不亮就要起來去割豬草,然後上學,中午再回來,然後又上學,傍晚還得割一茬,結束後倒頭就睡了,有時家庭作業都來不及……”
“星期天,節假日。”
“那還不得在家打下手,一有時間他就看書複習。”
“那就不知道……姐姐,你找誰?”
初夏傍晚前的日頭很舒服。
作業剛寫到這的許燁,突然發現有個小碎花白衫的姑娘走了過來。
“許灼呢?”
“我哥在睡覺。”
“他這年紀怎麼睡得著的?”
“嗨,我哥說救了條落水狗,累的……姐姐你乾嘛,疼~”
許燁說完,臉蛋就被跑上門的許若穀給掐住扯了扯。
隻是她臉上浮現笑意,就像長輩對待小輩,許燁也沒計較。
“小弟弟你真可愛,雖然長得醜,但是說話也不漂亮,帶我去找你哥。”
“哼,你找我哥有什麼事嘛。”許燁起身後退兩步,警惕道。
許若穀微笑著拿出三顆大白兔奶糖。
這年頭,哪個小孩能抵擋的了這玩意兒的誘惑?
許燁咽了口唾沫,目光狠狠挪開。
“三粒糖?你騙小孩呢?我是不會說的——四姐你也彆說。”
本來要開口的許小暖,頓時住口。
她是知道這是誰的。
許若穀笑了笑,又拿出了三顆放在手心。
許燁看著糖,眼睛直勾勾的,就差把饞字寫臉上了。
可是他還是扭過了頭:“休想,我是不會出賣我哥的——得加糖。”
許若穀咯咯笑,直接抄出一把放在凳子上,然後把手裡衣服還給了許小暖,道了聲謝謝後,讓許燁帶路。
“嘿嘿,姐姐您請,小心點,這邊走。”
看著鐵骨錚錚的許老幺,正點頭哈腰,許小暖一陣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