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八十年代的廠,都是水泥牆鐵柵欄門,門頭豎著白底黑字的牌子。
走進去後,便可以看到處處堆滿糧食,處處冒著煙氣。
左右兩側是一個個大倉,可以看到裡麵人在忙碌著。
進入時馮國富就在等著,看人來了,好像臉上表情不是太好。
許灼覺得事情有蹊蹺,小小問了下袁如輝。
才知道那天酒桌上聊得很儘興,又喝了點酒,還被設了套,最後立馬簽了合同,回過神來後騎虎難下的馮國富後悔懊惱。
他口頭上雖然沒說一個字,但明顯心裡無比埋怨。
許灼聽完後便明白了。
這種事不稀奇嘛,酒桌文化他以前也經曆的。
很多事都是邊喝酒邊談。
喝酒喝高興了,單子直接簽下。
但事後醒來反悔的也有不少。
理解,完全可以理解。
他真正理解的是袁如輝,想來這個老家夥也搞不定鬨彆扭的馮國富了。
來到辦公室之後,他就看到了這裡擺著的瓶子和酒液。
桌上還有一隻類似玻汾的瓶子,裝著金黃色液體。
瓶子上已經貼了一張簡單的標簽,寫著“百灣漿”三字。
許灼在一陣察言觀色後,突然道:“這包裝太淳樸了,不行啊,白底綠邊,就這個三個字,怎麼能醒目?這不跟綠湯溝、糧食白酒差不多嘛。要是我,對於這種出現在市場的新牌子,肯定會選老牌子。”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馮國富就來氣了。
許灼不給他生氣的機會,拿起酒瓶道:“這種包裝,一眼就是傳統白酒,都說了傳統白酒的賽道咱們是贏不了的,唉……”
馮國富道:“就算現在包裝酒多了又怎麼樣?賣得最多的還不是本地酒?”
這是實話。
不過本地酒的銷量,是一個月不如一個月。
包裝酒都是一瓶瓶定好價格的,以前基本沒人喝。
本地廠的酒,都是大酒壇放在供銷社裡賣。
誰要就拿著瓶子來打酒,按斤按兩都行,就和打醬油一個道理。
當然,本地也有醬油廠。
雖然豆子可以是農民種的,可所有豆製品都是國營。
沒錯,豆腐也不能私人賣。
馮國富說這話雖然有氣,可眼下散酒的確是主流。
先前也是被許灼“今天乾殺雞明天就敢殺人後天就是法西斯”給危言聳聽嚇著了,現在腦子無比清醒,基本說什麼都不聽。
許灼今天可以進門,不是袁如輝的臉,也不是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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