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彆全國了,你對附近大夥兒有什麼貢獻?”
“你喊我小同誌,你對我有什麼貢獻?”
“你沒有貢獻,對人沒有恩情,卻自以為坐在那個位置有就這資格喊……”
“這是什麼態度?這是什麼思想?”
“隻有舊社會當官的才要自稱本官大人,稱呼百姓叫刁民屁民。”
“百姓呢,隻能跪著磕頭,自稱小民草民。”
“你看,舊社會要是小民,今天是小同誌。”
“舊社會拿權的自稱本官,本大人,今天就暗指自己大同誌。”
“官民對立,階層對立,階級矛盾,自古有之。”
“可咱們建國之後,不說彆的,現在我們村委書記七十來歲了,今天還在扛石頭和村民一起乾活,雙腿都是泥。”
“要開會,直接找塊石頭坐著,跟一群村乾部民眾吃同一鍋飯。”
“這才是人民乾部。”
“那剛剛誰在區分你我,誰在掀起階級對立?”
經理才剛剛上岸,就被許灼猛推一把,重新跌入深淵。
這一刻,他是真正絕望了。
“思想覺悟不夠,黨性不強,你被撤職了。”
聲音從門口響起,人群讓開一條路。
一個頭發黑白交雜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謝乾事——”
周圍人見了,連忙問候。
許灼看著這人,聽著竊竊私語。
才知道這人是百灣鎮公社裡的財糧乾事謝強軍。
公社裡的職務不少,但乾事絕對是某一塊的實權人物。
他一句話的份量,自然可以輕鬆拿捏區區供銷社經理。
這經理麵如死灰,有點不知所措。
可是看看那少年出乎常人的平靜麵色,他忽然有種落地的安全感。
“同誌,你說得對,批評得很好。供銷社裡出現這樣的事,也是我們公社乾部們的失職。我在此向你誠懇道歉。”
許灼平靜道:“你認知不夠,我不跟你計較。”
所有人一驚。
不是大哥,大官兒來了,你彆這樣啊。
經理都瞪大了眼。
不是吧,你是真有本事還是真頭鐵不怕死?
謝強軍聽了也是一愣,笑道:“那請同誌批評指正。”
“都是同誌,互相批評,互相監督。我可沒做過大貢獻,有這站高一階去批評人的資格。不過,我剛剛隻是說了實話。”
“請講,我想知道自己有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