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安排我們的婚禮,也是怕她也有那麼一天。到那時候也不可能見證我們的婚禮,這幾日嬸嬸一直咳嗽著。
渙西說:“以後會再補給你一個隆重的婚禮。”我說我不需要,這樣已經很好了。嬸嬸為我挑選了嫁衣,那是一件墜有紅色瓔珞曳地長裙,紅得就若天邊的紅霞,很漂亮,上麵的鳳凰圖案還是嬸嬸一針一線細細縫出來的。渙西的新郎服也是很漂亮的。
那一天,我將瞬驀給我的美顏丸吃了,雖然味道不太好,但是我還是吃了下去,因為我想要在渙西揭開我蓋頭之前變成最美的新娘。
嬸嬸眼裡滿是欣慰的淚水,她對我說:“小芹,我這一天已經期盼很久了,你終於可以喊我一聲婆婆了。”“婆婆。”我真切地喚道。她開心地笑了,為我帶上蓋頭。“當渙西為你揭開紅蓋頭,你一定是最美麗的新娘。”
婚禮如期而至,來的人並不多,五嬸一家以及我和渙西的鄰居。他們都是獻上禮物,送上他們的祝福。
我和渙西對著嬸嬸行了一禮,奉上我們的茶,渙西正欲牽著我的手進了洞房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不善的聲音:“杜渙西,你瞧瞧你,這麼好的日子你竟然忘了請你這個老同學!”
我聽得是陸野的聲音,內心怦怦直跳。害怕上次瞬驀的捉弄會使他過來故意破壞我們的婚禮。
不料,他果然不等渙西回應就隨意地喝了酒盞中的酒,砸了一下嘴:“好酒!好酒!”
我看不見渙西的表情,但是心裡想他一定非常不高興,因為他說的話有一種不高興的語氣:“是在下忘記邀請你了,還請陸兄入座。”我知道渙西是在極力壓製自己的情感,不想這次的婚禮因為他的到來而毀掉。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聽見陸野的狂笑,內心卻忐忑不安。
我聽見陸野在席間不知道說了什麼葷的笑話引來彆人哈哈大笑,又似乎提到我的名字。“你可知道新娘以前是新郎的跟屁蟲?那是一個形影不離啊。”陸野說的話在彆人看來並沒有什麼惡意,無非是在提及過去的有趣的事。
但是接下來的話,卻讓我無法接受,他看似打趣,卻實則不懷好意:“可我要問問新郎,你進京趕考的日子裡,可曾擔心過新娘外麵有人?”
“不曾擔心過。”渙西淡淡道。他握住了我因憤怒而不停攪動衣裙的手。
“看來你真放心新娘呢?可她在外麵做的事可不讓你放心。”他輕蔑地笑了一聲,仰脖將酒喝掉,誇張地“唏啦”一聲,表示很好喝的聲音真讓我倒胃。
我實在忍受不了地不顧渙西的反對,掀開蓋頭,惡狠狠地說:“出去!這不歡迎你!”
“啊,怎麼會變成這樣。”我聽見周圍人的竊竊私語。陸野也吃驚地睜大了雙眼,緊接著誇張地狂笑起來:“哈哈,大家快看,妖怪啊!”他說著就衝出了屋外,離我一定距離後,嘲諷著:“你拿個鏡子照照你的臉吧。”說著跑開了。
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打擊我,於是我不屑地看向渙西,沒想到渙西驚慌失措道:“啊!你是誰?”
看到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我慌了:“渙西,你怎麼了?”
“你是小芹嗎?”“是啊,怎麼了?”我慌亂道,不禁地摸向自己的臉,天哪,我的臉什麼時候變得皺巴巴了,我不確信地去看向嬸嬸,沒想到嬸嬸神情悲戚:“小芹,你怎麼變得這樣老了。”她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要不是五嬸扶著,應該會支撐不住。
婚禮上亂成了一鍋粥。他們大多是驚恐的神情或是竊竊私語。
我第一反應就是哭了,瞬驀,他為什麼要騙我,他給我的藥丸跟本就不是什麼能美容養顏的,一定是他的捉弄。
“渙西,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變成這樣了。”我朝渙西哭道。我記得那一天,瞬驀問過我:“如果你容顏不再了,他還會愛你?”我回答:“我相信。”我是確定喜歡渙西的,我也一直都相信渙西。可是當一切現實發生了,我又有一點不自信了,我變得那樣醜陋,我害怕渙西會不再要我。
而看見渙西驚慌失措的表情,我的心一寒,我要是以這樣的麵容和渙西相處,他一定不會要我的!我衝了出去,我想找瞬驀把我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