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她?天涯海角去哪找?”我氣道。
“可是清言,她不該這麼狠心拋棄我的。”光啟表情很是悲戚。
我想,時間應該會遺忘一切吧。清言隻是光啟生命中的過客,她是那樣真摯地愛著光啟,以至於為他而死,可是,如果我把這結局告訴光啟,他應該會自責一輩子,這樣比告訴他她的離去更讓人覺得殘忍。
我在光啟府中的時候,光啟經常對著那曾經被他續上新弦的琵琶,吟唱那首《何滿子》,落葉在這個時節已經鋪滿了一地,帶著寒意的霜無情地凝結在他的鬢發上,一夜之間,他竟然愈發顯得蒼老。
“也許不是因為我的畫,清言或許不會離我而去吧。”他突然的醒悟帶著傷感的語調也讓我不由地心傷起來,朝為紅顏,暮為枯骨。
“光啟,皇上是因為什麼饒恕了你們?”
“我隻不過是按照那位神秘的來宮廷獻藝的人說的話做了罷了。”
“他告訴了你什麼?”
那一天,他出現在獄前的時候,懶懶的有種目中無人的感覺,他的樣貌不似常人,他有著天然的若琥珀雕刻的眸子,細密的長發被一個金色的發琯束住,而那發琯,在黑的牢獄中顯得有一種突兀的亮,而他整個人被裹在幽藍色的袍子裡,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難以言述的詭異的光亮,像是黑夜裡吸食人魂魄的妖怪,我莫名地有一種戰栗,我想,這就是這些天那些牢裡的獄卒口中所說的,突然出現在宮中的表演的人,我有一種感覺,他的出現,必定是來覆國。
他個頭很高,仰頭才能看到他那謠傳裡美得不像人類的臉。可我證實,這並非謠傳。
渙西看到他的時候,並非我那樣的感覺,他隻是輕蔑地冷笑了幾聲:“你來做什麼?”
“我來救你們。”那個男子並沒有因為他輕蔑地態度而慍怒,說話時是出奇的平靜。
“我不需要你救我!”渙西好像看不慣他,冷漠地回應。
但是,他並沒有理會渙西,手一揮,將牢中的索解開了,我竟然不知道他有那麼大的力量。
“那幅畫的事,我已經向皇上解釋了,你們今夜逃走吧。明日去跟皇帝請罪,皇帝必定會饒恕你們。”他語氣淡淡,最後消失在牢獄中。
我與渙西逃了出去,那一個晚上,獄卒莫名地睡得沉。我們毫不費力就逃了出來。
好像一切在他的掌控中,他的出現,就是為了引起一場戰亂,那個晚上,國舅發動出兵,攻破城門的時候,沒想到皇上早有防備,蓄勢待發。
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
我聽了光啟的敘述,實在想不到瞬驀穿著幽藍色長袍的樣子,我以前見到的他,都是身穿白色的袍子,讓人感覺到像月光一般的寒意,不過月光,或許幽藍色更符合他身上的氣質。
光啟回憶的時候,目光裡滿是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他像是始終沉浸在幻想裡,但是這一切卻又是真實發生的。
瞬驀做完了這些之後,去了哪裡呢?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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