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多久,陳庭俞終於從牧木的房間裡緩緩走了出來。
他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生怕吵醒了裡麵的人。
然而,當他轉過身時,卻發現陳庭深正一臉陰沉地站在他身後,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峰。
“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陳庭俞故作驚訝地問道,心中卻早已猜到答案。
他何嘗看不出,大哥對少年同樣感興趣,但人隻有一個,他們隻能各自憑借自己的本事去爭取。
陳庭深的臉色依舊嚴峻,他冷冷地回答道:“我過來看看,你應該知道,殺死父親的凶手至今尚未查明。”
陳庭俞忍不住嗤笑一聲,不以為然地說:“大哥,你該不會認為,是他害死了父親吧?”
陳庭深搖搖頭,語氣堅定而冷靜:“不是我認為,而是他的嫌疑最大。”
實際上,陳庭深心裡明白,少年絕無可能是殺害父親的凶手。
但他非常不滿陳庭俞如此肆意妄為地接近少年,這種行為讓他感到十分不快。
兩人站在門口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陳庭俞不想讓陳庭深進去,而陳庭深則是不想輕而易舉的離開。
“大哥,二哥,你們這是在乾什麼呢?”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樓梯傳來,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陳庭言從樓下走了上來,看到站在門口的陳庭俞和陳庭深,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燕嶼寒。
陳庭俞看著走上來的陳庭言,麵色變得陰沉,語氣中帶著不滿問道:
“你來乾什麼?”
陳庭言被二哥的態度嚇了一跳,心裡充滿了不解。
他不知道為什麼二哥會如此凶巴巴的,難道是吃了火藥嗎?
但他還是解釋道:“燕道長想過來看看。”
同時,他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燕嶼寒。
燕嶼寒微微點頭,開口說道:
“鬼怪一般喜歡晚上出沒,所以我特意前來查看一下情況。”
他的聲音平靜而低沉,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
而這句話在陳庭俞聽來卻異常刺耳,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狠狠地瞪著燕嶼寒說道:
“你要是想找什麼鬼怪,應該到我老頭子的棺材裡去找,這裡怎麼可能會有你所說的那種東西!”
接著,他又轉頭冷冰冰地盯著陳庭言道:
“還有你,陳庭言,這裡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帶來的地方嗎?”
陳庭言被突如其來的斥責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識地看向大哥陳庭深,然而卻看到大哥同樣用不讚同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這讓陳庭言感到十分委屈,他二話不說,噠噠噠地跑下樓去。
而燕嶼寒看著麵前麵色陰沉的兩人,心中也明白他們並不歡迎自己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