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謹言腳步頓了一下,帶著一身沉沉的氣壓走了。
不過,直到晚飯做好,許謹言還沒回來。
夏曉渝也沒再等,自己先吃了,她不會再傻傻地等著許謹言回來。
但是,不一會,許春花送了一碗茶過來,她的眉眼間透露著洋洋得意:“嫂子,你沒過去喝茶,我給你送一碗過來,謹言哥在我家聊得開心,順便吃飯,那些話題,你也聽不懂,你自己吃也好。”
如果是上輩子的夏曉渝,聽到這句話一定非常自卑,自尊無意間被人一寸寸碾壓下去。
但是現在夏曉渝對許謹言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她隻是淡淡說道:“你倒是懂得不少。”
許春花沒見到夏曉渝的神情有預想中的生氣,無趣地走了。
許謹言等到天黑了才回家。
夏曉渝剛拿衣服要去洗澡,見他回來,眼神一瞥,裝作看不見。
許謹言站在門口邊上,眉頭蹙得更死。
今天回來後,他看夏曉渝的神情是怎麼看都不對。
但這些並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錢。
他拿到錄取通知書,下個月就要去首都上學了,晚上跟家裡談過,都說沒錢。
父母說這個問題要他自己想辦法。
他抬眸看了一眼房間,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應該就是五鬥櫃和床上了。
見夏曉渝去了淋浴房,他先去摸了摸夏曉渝的枕頭,發現裡麵除了一張平安符,什麼都沒有。
床底也是什麼都沒有。
許謹言抬腳走向五鬥櫃,打開了櫃門,裡麵全是衣服。
夏曉渝會把錢放在什麼地方?
垂眸,看著夏曉渝的衣服。
不會是藏在這裡吧?
他的手緩緩地伸向夏曉渝的衣服。
“你在做什麼?”剛剛換了衣服進來的夏曉渝,眼神淩厲中帶著一點慌亂,靜靜地看著正站在五鬥櫃旁邊的男人。
她的心跳莫名加快。
夏曉渝不希望許謹言看到她的錄取通知書,因為這會給她的離開憑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好在許謹言回頭,但讀書人的高傲讓他不能低下頭顱。
他改了說辭:“拿衣服洗澡,怎麼了?”
夏曉渝嘴角一扯說道:“你的衣服都帶走了,現在櫃子裡沒有你的衣服吧?”
上麵那一格是空的。
因為婆婆說了,男人是天,就算是衣服也應該放在女人衣服的上麵。
“……”許謹言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忘記了。”
他關上了櫃門,走到桌子邊,拉了張椅子坐下沉聲說道:“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夏曉渝拉了椅子坐下來看著他。
許謹言難掩開心,得意地開口:“我考上大學了。”
夏曉渝跟著嘴角一勾,說道:“太好了!”
“嗯,能考上大學,以後我們的日子就會越來越好,畢竟現在的大學生很金貴,以後出來就分配工作了。”
但許謹言隨即眉頭一皺說道:“但是去上大學需要路費,也需要生活費,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家給了你兩百塊錢,你能把錢拿出來嗎?”
許謹言的手伸過來握住夏曉渝的手:“這也是為了我們這個家能變得更好,你會支持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