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競川在外麵,漆黑的瞳仁裡透著隱忍。
他在夜風中站了很久,最後走開了。
……
夏曉渝坐上火車,她的目標不是直接到達首都,而是拐了個道,先去鵬城。
78年,已經開始逐漸放開,允許鼓勵個體生意。
所以她打算到離香姑島最近的寶安去看看,能不能帶點東西,讓她以後在首都那邊繼續生存下去,雖然她現在手上有路費和生活費,但不能坐吃山空。
她總要找到一個能讓自己賺錢,生財有道的方法。
這個時候,有很多從香姑島偷偷運到內地的貨,她順便看一看,以後或許,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9月底,車廂氣溫帶著初秋來臨的微妙變化,陽光灑進車窗,帶著夏日的餘溫。
火車哐當哐當地進行著,夏曉渝帶著對未來的憧憬,踏上了寶安之行。
夏曉渝秉承著低調出門,平安到達目的原則,一上車就拉低帽簷,拿出一張剛買的報紙,兩耳不聞旁邊事。
不管誰在八卦,誰在說笑,她都不參與。
然而,她這樣的低調,還是被人盯上了。
距離鵬城隻剩下三個站的時候,夏曉渝內心有點小激動。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一個女人大叫了起來,說道:“有小偷,有小偷,小偷偷了我的錢包。”
周圍的人紛紛熱情地伸出援手,想要幫忙抓小偷,都在問:“小偷在哪裡?”
“你覺得誰才是那個小偷?”
“我不知道誰是小偷,但是我的錢就放在這個地方。”
女人指了指,就在她左邊的一個行李包裡麵。
而她的左邊正好是夏曉渝的位置,所以,從上火車就一直低調不說話的夏曉渝,突然被所有人注視著。
女人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夏曉渝:“說的就是你,偷了我的錢。”
夏曉渝眉頭一挑,看了女人一眼
“你是從哪裡判斷出來,我偷了你的錢?”
她並沒有任何驚慌,而是直視著女人的眼睛。
女人哼了一聲。
還沒有一個她盯上的人,能從她手裡逃走的。
女人哼了一聲:“我的錢就放在這個地方,我剛剛隻是去拉了尿,回來我的錢就不見了,不是你,能是誰?”
夏曉渝好笑地說道:“你說誰偷就是誰偷啊,報警吧。”
反正,列車上也有警務員。
女人卻不願意:“你現在讓我搜身,我就相信你。”
夏曉渝眼底透著冷意:“你還沒資格。”
女人嚷嚷了起來:“你們看看,這個女人偷了我的錢,我現在一定要搜她的身。”
說著,她示意旁邊的男人:“你幫我個忙,把人帶進去,我要親自搜她的身。”
男人有一雙倒三角的眼睛,伸手朝著夏曉渝捉了過來。
夏曉渝突然往後一跳:“慢著。”
眼前的女人,顯然是訛上了自己,她身上帶著錢,如果被他們搜出來,這些人一定會說是他們的。
而且,她也不可能給這些人搜身。